县衙公堂之上,几个人跪在地上。
“大人,我儿子已经没影好几天了,如今你这又把上阳城给封了,我们可怎么找啊?”
“贺大人,我家儿子可是巡检的人,怎么说也是公家的人,大人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家男人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就算是人贩子,也没有人贩他这种中年大汉的啊。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要是大人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可就要上告郡城了!如果郡城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要去州府去京城,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人,全都都是贺丘山之前派出暗杀蔡闻梦,却反被杀死的人的家属。
若是一两个人,贺丘山还能用特殊的手段给处理了。
可如今,他派出的人死了整整五个,关乎到上阳城中五户人家。
许金嘴咳嗽了一下,“各位,各位先不要急。其实有一个消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你们家的这几位,其实并没有失踪。”
顿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金嘴继续道,“其实呢,是贺大人早在之前就得知了安兴镇有民众患了鼠疫的消息,先前就派出了一部分人,前去安兴镇守卫!”
“昨天,我们又派去了一拨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鼠疫无情啊,各位的家属有一些已经染上了鼠疫。但是,我们会努力救治好!”
“如今上阳封城,物资紧缺,但凡于这次鼠疫有功的人的家属,每天都可来县衙领取柴米油盐等物资。”
“若是这些兄弟们前往安兴镇感染了鼠疫没能治好回不来,我们也会向朝廷申请重金抚恤,并且免除你们家的赋税以及兵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要么,是死在战场上,要么是死在其他地方。
不过好在,死在战场上或许还能留给家人和后人一些好处。
听完许金嘴的话,很多人还是有些委屈,“巡检司里的那么多人,凭什么让我家男人去那种地方……”
“李家嫂子,你说这话就有点不对了。你家的男人是男人,别人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许金嘴道,“前往安兴镇防控鼠疫,那是民生大计,怎么能拿个人生死与之比较?”
“莫说是你们几家的男人,昨日,就连贺大人和本师爷,都深入到了安兴镇,救治患了鼠疫的安兴镇民众。”
“若非你等来县衙前滋扰,现在贺大人还在安兴镇中帮助救援呢!”
“好了,贺大人和我还有上阳城的民众,都希望你们几家的男丁可以顺顺利利的回来,若是回不来,说不好贺大人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你们也不要再闹了,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记得每日来县衙领物资和饭菜就行!”
接下来,贺丘山又是一阵安抚一阵保证,这些人才离开了县衙。
“怪不得我家男人前几天跟我说,这次要去做一箭大事,只要这件事成了后,我们家这辈子都衣食无忧。我家男人就算是回不来,那也是英雄!”
这几年夏国战事吃紧,夏国之内很多人都被调往了前线边关。
虽然,夏国出征基本上都是胜多败少。
可,只要是打仗无论胜败都要死人,只不过相对于来讲,一方死的人多一方死的人少而已。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很多夏国人已经司空见惯。
事已至此,他们就算闹的再厉害也没有任何意义。
后堂,许金嘴流着冷汗坐了下来,“还好蒙混过关了,说起来,这次安兴镇的鼠疫,倒也算是给我们帮了一场大忙!”
贺丘山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成竹在胸,“但凡犯了鼠疫后死的人,都需要做集中焚烧处理。到时候,随便给他们一些骨灰,就说是他们的家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