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的那番话说完后，并没有停下来，接着又说道：“姨娘刚死去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在做噩梦，梦里，姨娘眼睛里流着血，让我替她报仇。”

顿了顿，接着道：“她还说，她会一直跟在仇人身边，注视着仇人的一举一动，时刻看着对方。”

此话一出，刚好一阵风刮过，让人感觉有些冷，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恐惧。

活人被一个鬼魂时刻注视着，这想想就人心里发毛，由不得大家心里恐惧。

张氏更是脸上表情一变，手狠狠地抖了一下，酒杯摔倒了地上。

在场其他人没多少反应，只当张氏是胆子小，因此并没有多想，林清晚却在暗暗的打量后，发现张氏连瞳孔都在微微收缩，神情更是十分恍惚，甚至还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像是在找那并不存在的鬼魂似的。

这样的反应，林清晚可以断定她和柳姨娘的死脱不了关系了，要么是她直接指示人杀了柳姨娘，要么是她故意挑拨离间，唆使其他人杀了姨娘。

但以张氏在永宁伯府的地位，想杀了谁，想必是不需要费那么多功夫的，所以，林清晚更赞同第一个猜测的。

而她眼神无意的一瞥，就看到林啸天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对竟，虽然没有张氏那么恐惧，但是也很不自然，而且竟然和张氏做出了一样的动作——看了看自己四周。

见到这一幕，林清晚的眼神顿时变了。

如果说，做出这样反应的人比较多，那可能就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大家都胆子比较小。

然而，事实却是，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林啸天和张氏两个人做出了这样的反应，而按照道理来说，在永宁伯府里的所有人里来说，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胆子最大的，尤其是林啸天。

林清晚不禁轻轻嗤笑一声，心里有数了，暗道：“看来，柳姨娘的死，林啸天也是知情的，只是不想为了姨娘和原主，跟张氏翻脸，呵呵，还真是冷血啊！”

林清晚心里不禁对原主和柳姨娘有些疼惜，叹了口气，道：“父亲，母亲，我想替姨娘报仇，你们觉得如何？”

闻言，林啸天和张氏顿时浑身一颤，张氏更是嘴唇都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

林清晚故意问道：“母亲是怎么了？您是不赞同我给姨娘报仇？”

这种话当然不能承认，张氏赶紧摇头道：“怎么会呢？柳姨娘死的那么惨，我也是很于心不忍，一直想为她报仇的，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始终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就没报仇。”

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只是想，当初都没有查到凶手的身份，这过去那么年了，恐怕更难查到了。”

“你母亲说的对，过去那么多年了，一切痕迹都消失了，实在是难以查出来。”林啸天附和了一句。

当年，在柳姨娘死后，他曾查过，查出来是张氏做的，但是那又能如何呢？已经死了一个姨娘，难不成还要在死一个正室妻子？况且，正室妻子杀害了妾室姨娘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他林啸天还要不要脸了？整个永宁伯府还要不要脸了？

是以，考虑再三后，林啸天便不仅没有动张氏，还替她善后，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的一干二净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张氏自然也是知道林啸天查出来真相了的，她也料定了林啸天会包庇她，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去杀害柳姨娘，而后来，事实果然如同她预料的那样发展了，让她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