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小警察,眉飞凤舞的:白先生,钟警官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请您八点钟的时候去趟他的房间,商量要事。
好的,我知道了。白安迟疑地点点头,然后关上门,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
钟警官知道谁是凶手了?伍十六问。
嗯。
伍十六突然把自己的一颗棋子丢向棋盘,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白侦探,你没听过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吗,知道真相的人肯定会死的。他说。
白安的瞳孔缩了一下,目光随着那颗棋盘上的黑棋而移动。
什什么意思?
黑棋缓慢却精准的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天元。
呀,成功啦!伍十六欢呼了一下,然后把黑棋捡起,继续朝着天元为目标丢掷。
伍十六只是一个孩子,甚至都是被动来到掺进这个惨案,白安摇了摇头,把自己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
墙上钟表的指针咔哒咔哒的走着,直到它指向代表了八这个数字的图案时,巨大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
白安带着伍十六按时来到钟利仁的房间门前。
两个小警察在门口站岗,全都靠着墙打瞌睡,还好没有打鼾。
白安按了几下门铃,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想钟利仁大概是睡着了,于是又用力地拍了拍门,大声叫喊。
依旧没有回应。
白安皱起眉,转身拍了拍一个小警察,想要叫醒他。
小警察顺势瘫软的倒了下去,口鼻流出鲜血,几颗纸团跟着掉了出来。
白白侦探,他俩都死了!伍十六也碰倒了另一个小警察,吓得退后好几步。
白安立刻蹲下身,这两个人都被涂了口红,完美地掩盖了发青的嘴唇,口鼻也塞了纸团,让鲜血没有办法流出来。
他们早就死去多时了!
糟了!白安反应过来,退后几步,然后一脚踹开钟利仁的房门。
钟警官躺在沙发上,紧闭双眼,嘴唇发青,鲜血染红了沙发上的布料,骇人极了。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突然从门外鱼贯而入,不由分说的把钟利仁抬上担架,又匆匆的走了。
白安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沙发上的血迹,大脑一片空白。
最重要的棋子被对手剔除了,白安全盘皆输,毫无回击之力。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墙上的指针还在不停不休的转动着,声音让人听着心烦意乱的。
棋盘依然摆在那里,上面只有一颗黑棋摆在天元处。
是了,白安想,他从一开始就从未做过下棋人,从始至终他都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门突然吱嘎一声开了,伍十六站在门外,背着手,笑嘻嘻的。
抱歉。白安把那颗黑棋捡起来,丢进棋笥里,把你牵扯进来,还把命搭了进去。
白侦探,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伍十六还是那副神情,然后把手里的玩意举了起来。
8.
所有还幸存着的嫌疑人被带到了饭店前面的空地上,每个人都扣上了手铐。
艾丽娅夫人依然嚷嚷着要找美国大使馆,可惜没有人理她。
侦探。警察署署长大步走到白安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你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窒息感渐渐的在淹没白安,但他却丝毫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双眼始终与署长对视,不屈不挠。
署长冷哼一声,松手把他甩到一边。
白安摔倒在地,理了理衣领,突然笑出声来。
我知道凶手是谁啊。他说,那个小报童不就是。
伍十六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