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差点躺进我的黑名单。”

“切。”夏心南才不在乎。

“好了，不争这些。”他调侃地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的眉毛道个歉。对不起，情急之下，我亲了它一口。”他说，“言归正传。夏心南，我特别认真的跟你谈一个条件。”

“嗯？”

“一，放弃当麦田的财务顾问。二、辞职跟我，月薪我给你两万。”昊东直接跟她谈钱，他相信自己开的这个价码的诱惑力还是有的。

两万……一年24万？夏心南瞬间心动了。

昊东追加了句：“对了，不出意外，年底还有几个月工资的分红。如果你现在没钱的话，我也可以先预支你一个月工资应急。”

这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夏心南特别特别心动。这样算起来，保守估计有30万年薪？

昊东见她上钩，重点说明：“我只有一个要求，七天内，你必须辞职来我这里报道。”

“我……我们老板还提前预支了我年终奖。能不能等年后再说？”她准备先忽悠他，把日期调后，万一这笔并购失败，她就跳槽到他的公司。

昊东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机：“这笔钱我替你掏。”

夏心南难得地犹豫了：“我，我考虑考虑……行吗？”如果换作几个月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可不久前才接到汇诚来电，汇诚已经挑明对麦田感兴趣。

“明天早上，给我你的决定。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别想有下次。”

“行，我明天就给你答复。”夏心南好奇了，“只是我没有想明白，我有优秀到让你亲自挖的程度？”

“能坚持去农场喂一个月猪的人，都不会太差。”

“哦。”夏心南被这些话呛到了，“所以你是因为我坚持喂猪打动了孙诚义。才想签我？”

“也不是。”

“感觉我这个现代青年能去喂猪特别淳朴，老实可靠，所以才想签我？”

“我吧，是看在猪的面子上才想签你。”

“……”猪的面子？夏心南特无语，决定不再自找没趣，开始盘算他的提议。

昊东放出诱饵，也不再多言，让她仔细考虑清楚。麦田跟启明证券签的财务顾问协议，就算夏心南离职对项目也没有任何影响，启明可以找到更好的财务顾问来替换夏心南。

所以夏心南是进是退，是离职还是一头栽下去，她可以自己做决定，也需要她自己来做决定，别人左右不了。

来的路上虽然没有堵车，但回去的时候，车却在车海里龟爬。夏心南思考了一路，在车快拐进居民区的时候，终于有了决定：“我拒绝。”

昊东瞥了她一眼，虽然早就猜到她的答案，但听到耳里还是无端难受。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难受，也许是因为第一次高薪挖角被拒绝，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难受得莫名其妙。

夏心南说：“不用明天再给你答案，这一路我想得很明白。我不想辞职，不想半途而废。如果这单并购成功了，它能改变我的一生。”

昊东问：“如果出问题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麦田的财务有问题。根据麦田方披露的过去几年的财务报表，它的亏损主要集中在这两年，每年的亏损也不算大额。如果——”

“有多少？”昊东打断她。

“这是保密内容，我不能对你披露。”

“说个大概。”

“我不能透露。”

“每年几千万？”昊东追问。

夏心南没有回答，他却从她得意的神情里瞧出了肯定的答案，慢慢皱紧了眉头。

近两年才亏损？每年亏损才几千万？

有可能吗？

“很多疏果的供应商已经不再供货了，说麦永昌拖欠了快上亿。”

“今天店里来了贷款公司的人，说麦永昌拖欠八千万高息借贷，他们没有找到麦永昌，所以跑来门店闹事。”

“没错。明明是卖三块八的菜品，但在最后呈报的销售表那块变成了四块八。”

……

不，昊东不相信麦田披露的财务状态。昆鹏的初步调查已经很清楚，麦田的财务出了大问题。麦田除了这些，外面一定还有巨额欠债。

昊东叹了口气：“夏心南，我说服不了你，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