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汇诚的孙诚义吗？”

“哦？”昊东这才抬头打量她。她头发湿漉漉，穿着一件淡蓝色吊带裙。裙子一看就不是小牌子。昊东不得不佩服向铭的眼光，向铭给女性买衣服总能精准地掐准女性的喜好，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适合女性穿的衣服。所以昊东身边的亲朋好友，但凡认识向铭的，不管3岁，还是80岁的女性都喜欢在逛街买衣服时叫上向铭。

向铭刚开始也乐意助人为乐，认为大家认同他的眼光，是对他莫大的赞赏，是非常大的荣耀。于是脑袋发热的向铭把向家、昊家的女性集中拉进一个微信群，叫‘w女性俱乐部’。向铭被群主的荣誉麻痹了，每天带着女人们买买买。在带领群里的女人疯狂逛街买了三个月后，向铭开始扛不住了。女人对于逛街买衣服的狂热超出了他的预期，于是向铭开始自毁名声地胡买。但女性朋友对于他的胡买，还甚有好感。认为只要向铭买的衣服，就算一块布也会显得格外美丽有特色。

向铭胡买了一个月后，对这群女人彻底绝望了。他干脆对一位长辈痛下‘杀手’。他给一位八十岁的老奶奶，搭配了一条大姑娘穿的碎花粉裙，跟粉色高跟鞋。向铭之后终于如愿地名誉扫地，被开除出‘w女性俱乐部’。

向铭后来特意用了一晚上时间，找昊东来救赎自己罪恶的内心。他承认，那是自己的一次恶作剧，为了摆脱那群女人，他特意选了那群女人中，最有威严的长辈，买了这么一条穿在老人身上，惨不忍睹的裙子。救赎完后，向铭高举三根手指向苍天发誓，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在买衣服方面，他是天才这件事。

夏心南试探地问：“你认识孙诚义？”

昊东打量完夏心南后，把资料搁一边，问：“你找孙诚义做什么？”

夏心南不告诉他：“你猜！”

“出售麦田？”这根本不需要猜，她打的什么小算盘，他都了如指掌。

夏心南追问：“你到底认不认识？”

“不认识！”

“怎么可能！”夏心南夸张地又开始展示自己‘狗腿’的一面，嘻皮笑脸地恭维他，“你是谁啊！哈佛毕业，沃航证券投行部的老大！你看有谁能在30岁做到？在圈内你就是奇迹，就是牛上天的人物！你都不认识孙诚义，那别人更不可能认识。”吹捧完，她还厚脸皮地坐到他身边，替他捏手臂，捶肩。

昊东的嘴角慢慢起了一丝笑容。她的确跟自己认识的其它女人不同。初遇时，她就毫不避讳地告诉自己想往上爬，想挣很多钱。之后为了得到机会，就一直赤裸裸地‘狗腿’到现在。

看到昊东笑，夏心南更卖力地替他捏胳膊：“大神，透露透露呗？”

昊东打趣地问：“我在想，你为了从我这里得到这个联系方式，能牺牲到什么地步？”

夏心南愣了两秒，涎脸涎皮地问：“你想我牺牲到什么地步？”

昊东笑着挑眉：“我问，你答。不是你问，我答。”

夏心南快速思考了几秒，没皮没脸地笑着问：“难道你对我的肉体感兴趣？需要陪睡？”她乐不可支地说明，“大神，先说啊。本人对你的帅气，对你的金钱早就垂涎三尺。我们老板都说了，睡你，不亏。你确定要牺牲自己来成全我？我个人非常乐——”

昊东哭笑不得地打断她：“好了，我完全清楚你的底线，你不用再讲了。”

夏心南眼巴巴地哀求：“那告诉我联系方式。”

昊东也不再跟她逗，正儿八经地说：“你准备用一场公开竞标来出售麦田，这个点子的确很好，成功的机率也很大。但如果你想让汇诚对麦田感兴趣来参加竞标，那完全是痴心妄想。”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自然有办法让孙诚义感兴趣。”夏心南也不再插科打诨，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汇诚市值千亿，用二十几亿买一家企业，相当小儿科的事。而且汇诚内部的生鲜一直巨亏，也想进军社区生鲜。我相信——”

“如果你想用社区生鲜做卖点来打动孙诚义，只会被人轰出来。汇诚自己就有两百家大型商场，名下还有八百多家门店遍布各大城市。你跟他聊社区？”

“那大神，你有什么好点子？”夏心南又嘻皮笑脸地开始奉承，“我一直知道，只要抱住大神的大腿，就能挣大钱。”

“跟孙诚义聊未来。”

“未来？”

“对，整个生鲜的未来，不要局限于眼前的社区生鲜。”

“我哪知道生鲜的未来？就像东道的生鲜模式？做自己的冷链，门店做到覆盖周围多少米？然后搞什么线上线下数据互通？”

“你卖一家生鲜企业，完全没有打动人的概念，完全沿用当前的生鲜模式，你想怎么卖出去？”

“概念？在未来，手机应该是一切的终端。”

“然后呢？”昊东提醒她，“人们倾向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