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无果。
李婶已经被众人簇拥着回了屋,很快屋里就传来了一阵哭声。
大人小孩的都有。
显然,是李家的孩子已经发现了。
我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自己真可笑。
明明昨晚还觉得自己选择那样做,不会后悔,但今天听到几个孩子的哭喊声,还是觉得有点儿难受。
“狗子,这事儿不怪你。”
山伯这会儿也赶了过来,很快从其他乡亲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原委,看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立刻过来安慰我。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想不开!非要说的话,只能是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罢了,怪不了任何人。”
“山伯……”
我不知道怎么跟山伯解释。
作为卦师,我比山伯更清楚命运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不可避免地会觉得是自己逼李叔走到了这步。但真正让我难受的,不是这个念头。
恰恰相反。
让我难受的,是眼下这种,每次以为自己解决了一件事,结果换来的结果,却只有更多的问题的体验。
但如果真这么说,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点儿,所以我只能闭嘴。
虽然我很想进李家看看情况,但估计李婶肯定很不希望看到我,我也没再去打扰,又继续往家里走。
山伯不放心我,其他几个汉子心里有疑问,都跟了上来。
“狗子,我刚听小兰说,她的聘礼又不见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儿不好听,但不会是村长家又……”一人问。
“不是他家。”
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胡乱猜测。
李婶刚才的态度,很明显了。
她不仅是想用李叔的死,逼得大家没办法开口说偷聘礼的事情,还想将李叔的死算在我头上,让我对他们家负责。
她知道,虽然我还是未成年,但我家办事收费那么高,手里的资金肯定不少。
哪怕我的手里没钱,但还有张家在,为了保张家的名声,肯定乐意拿钱。
只不过,她没想到,围观的不仅仅有妇人们,还有知道她偷聘礼这事的人在。
她知道再逼我掏钱赔偿,把所有责任强加在我头上,无形中也是在给那些人施压,可能会让自己想隐瞒的事情曝光,所以忍了下来,暂时退了回去。
不用想,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带着孩子找上门要钱的。
如果真的是他们家不怕死又偷走了一次聘礼,这个时候肯定是已经出手了,才没让李婶重蹈覆辙。
既然手上已经有了一大笔钱,大不了一家人从封村搬到城里就是了,完全没必要让李叔自杀,避免招人非议,然后再利用这个事情,向我要钱。
我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
这次聘礼的事,完全跟他们无关。
看村民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微妙,怕他们不帮夏兰,我又补充说明了一下情况。
“小兰求我起卦,但张家的收费规矩,你们也知道,没有先办事后收钱的道理,所以我让她去请大家帮忙的。”
“我就说小兰什么时候会这么着急地求帮忙了!你放心,李家那事儿我们不会再说了,大家也都会帮小兰的!”
山伯点点头,代表大家同意了帮忙。
当然,这只是给大家一个台阶罢了。
这些人都知道是有丰厚报酬的,说不定一天就能搞回来一两年的收入,换做是谁,会不心动呢?
要不放在平时,李叔的丧事肯定是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哪儿还有工夫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
不过说到聘礼。
他们立刻又有人怀疑了起来。
“话说回来,会不会是姓夏的在背后搞鬼,故意把东高原地起来,然后让我们去找,一个一个向我们报复啊?”
“……你们想太多了。”
我有些无语。
既然他们都相信阴土是夏叔搞出来的了,有那么方便的手段,完全就没必要搞这种多余的举动了啊!
听我这么一分析,他们又纳闷了。
“狗子,阴土到底怎么回事?你回来了,是阴土已经解决了吗?”
“听土子说的,阴土特别危险啊,要是不尽快处理的话,大家都危险了!”
“狗子,你还年轻,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你爸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来个人,把这问题处理处理……”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会监督狗子处理的,你们先去帮小兰找东西吧!”山伯听得直皱眉,当即出声把人给打发了。
这几个村民一看,其他人都先一步动起来了,自己已经晚了,要是再磨蹭下去,搞不好一下子就被其他人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