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渚情绪平复之后,他从虚弥空间里取出一串糖葫芦递给苏小天,“小天,你告诉哥哥好吗?哥哥答应你救了人之后一定会回来救你和你父王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苏小天深吸一口气,一挥手打落糖葫芦,糖葫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了一层灰。
“你耳朵聋了?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烦不烦啊?!”
“臭小鬼,你有没有礼貌啊?不会好好说话吗?!”唐渚宣告耐心用尽,伸手揪住苏小天的耳朵怒叱一声。
苏小天周身发出黑色的光,一道禁制从他印堂里冲出来盘旋在头顶上空,禁制中浮现的咒文一个接一个不断爆破。
戚匪夜和宋沉璧想不到苏小天身体会有禁制,他们更想不到唐渚一个无意之举竟然触发了禁制,导致唐渚和苏小天此刻刚好处于爆破波及的范围,情势不容乐观,偏偏禁制突然发难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们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时间。
现在只能靠唐渚自己救自己。
唐渚看见禁制咒文炸开的那一刻,还没等脑子作出反应,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他手指掐诀默念咒语在身边布下一道结界,并且迅速朝苏小天扑过去把他带到了爆破波及范围外的地方。而禁制咒文还没爆炸完,禁制在离开苏小天的身体时晃晃悠悠移动到戚匪夜他们跟前。
“宋师兄,小夜,小心啊!”
唐渚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血符在空中变大数百倍然后飞过去包裹住禁制,等咒文全部爆炸完,血符和禁制都化成烟雾不见了。
房中烟尘扬起,戚匪夜寻着记忆穿过烟尘来到唐渚身边。
“你没事吧?”他紧张看着唐渚,不知他是否身上哪儿受伤了。
唐渚:“我没事,你和宋师兄没事吧?”
“我们都被你保护得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好。”唐渚欣慰一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立马低头看向那个一直紧紧抓着自己胸前衣襟的小毛孩,“小天,你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苏小天不语,他把头埋在唐渚怀里,以至于他们根本看不见他脸上是何表情。无论唐渚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话。
“是不是吓着了?”唐渚担忧道。
宋沉璧把苏小天从唐渚身上剥离下来,这时他们才看清苏小天眼睛和鼻头都是红通通的,脸上还有再明显不过的泪痕。
唐渚怪叫一声,“天哪!你这个小混蛋,你把眼泪鼻涕全弄在我衣服上了!”他在屋子里翻出一块算干净的布使劲擦着胸前的衣服。
“……”
本来苏小天还想继续哭,目睹唐渚毫不掩饰的嫌弃后,他完全不想哭了。
不仅不想哭,就连刚刚心里生出的感动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唐渚泪了:呜呜,衣服好脏怎么办?
宋沉璧善解人意地为唐渚撸撸毛,用眼神告诉他:没关系,小渚,等回去以后师兄帮你洗衣服。
师兄弟友好的互动止于戚匪夜横穿进来时。
戚匪夜不客气地把宋沉璧挤到一边去不说,还用凶恶的眼神警告宋沉璧:给我离唐渚远点,不然对你不客气!
……
宋沉璧默默看向别处,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包括某人用眼神发出的警告和威胁。
苏小天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感激,故意绷着小脸对他们说道:“北面山上有一个洞穴,洞穴口长着一颗果树,他经常去那里,我猜他可能把那三位仙师藏在山洞里了。”
他们知道苏小天说的“他”是陈相任。
果然是他把人藏起来的。
“三位?”
宋沉璧在心里默默数着,柏吾、顾鹊,柏吾、顾鹊……确定不是两个人吗?
他鄙弃地睨着苏小天,“小天,想不到你竟然不会数数,他们明明才两个人。”
“……”苏小天感觉今天之后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了。
唐渚一个爆栗敲上去,“加上去言有昭的确是三个人没错。”
“哦。”宋沉璧捂着脑袋流泪。
戚匪夜懒得理会宋沉璧这个白痴,他径直问苏小天:“洞穴前那颗果树上结的就是陈相任喂你吃的裂果吗?”
“嗯。”
“为什么这个裂果上面有术法?”
“术法?那是什么?我只是听他说树是鬼仙让他种的。”
戚匪夜想了想,“你吃了果子之后身体有什么变化?”
苏小天摇头,表情很是茫然。
“除了每晚疼痛难忍,没有任何变化。”
听完后,他们神情各异。
鬼仙和陈相任狼狈为奸,给苏小天吃这么奇怪的果子除了让他每晚痛苦没有其他目的,说出去任谁也不信。
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唐渚对戚匪夜二人道:“先别想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救人吧。”
他们离开屋子走了一段路后,戚匪夜似乎想起什么,他赶紧拉住唐渚对他说道:“我想了很久,只能想到术法和那个法阵有关系。”
唐渚听他这么一说,也想到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苏小天很危险。”他匆匆说了一句,想要调头往回走。
“等等,先别去。”戚匪夜拦住他,“此事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把你两位师兄救出来再一起商量这件事吧。”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宋沉璧望着他们,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