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围满了百姓,他们正好奇地望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稍不注意就被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到时候再传出去就大事不妙了。
“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吧。”扶苏道。
其他几人颔首,皆是赞成。
然而想不到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朝廷的人就来了,他们从人群中一出来瞧见扶苏他们登时一愣。
这不是公子扶苏、公子胡亥和阴嫚公主吗?他们三人不是应该在观看赐福仪式吗?怎么会在这里?旁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他们认识,是跟在公子胡亥身边的奴仆,另一个……十分眼生,公子们怎么会和一个陌生人搅合在一起?
其中一人对最前面的男人恭敬说道:“太尉大人,那边是公子扶苏他们一行人。”
男人沉声道:“过去看看。”
男人带着身后一行人朝扶苏他们走去,走到不足三步路的位置停下,拱手弯腰说着:“下官在抓捕破坏大典的犯人时听闻此处发生怪事,有人说河道出现了怪物,不知公子们可曾瞧见?”
胡亥很想说没有瞧见,可是有很多人都瞧见唐渚和豹子搏斗,说没瞧见的话很容易被拆穿。
他紧张地看向扶苏,希望扶苏能救唐渚一命。
扶苏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师弟有事,于是急中生智道:“我也是刚来这里,来了之后我问过几人才知有人特意利用河水变出水豹吓唬人,还好胡亥和唐公子将它解决了,不然会有很多百姓受伤的。”
“果真如此吗?胡亥公子?”祝扬将信将疑看向胡亥。
胡亥忙不迭点头,“正是如此,绝无虚言。”
祝扬:“说不定变出水豹的和破坏大典的是同一人,大概是想用水豹瞒天过海,制造混乱得以脱身。”
扶苏和唐渚:……
这个脑洞……不错。
扶苏微微颔首,“祝大人所言甚是。”
“犯人此时可能已经出城了,看来我得加派人手去抓捕。”
祝扬吩咐心腹赶紧快马加鞭赶往城门,让城门士兵严加防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扶苏点头施礼:“既然祝大人有要事要办,扶苏就带他们先离开了。”
“好。”
眼看他们即将擦肩而过,胡亥和唐渚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时,祝扬在身后又叫住他们:“后面那位公子且留步。”
唐渚望了望,后面那位公子是在说他自己?
祝扬眯起双眼打量着唐渚,“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很眼熟,真的很眼熟,他很像……
唐渚正打算想告诉祝扬他认错人了,哪想祝扬居然开口对他喊道:“唐渚……吗?你是不是唐渚?”
唐渚愣住了。
听大师兄称呼他为“祝大人”,这个男人姓祝?这个姓也是自己母亲的姓,难道他是……
他空白的脑海中不由冒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五岁那年抱着他上珞珈山的男人似乎和眼前这个男人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祝扬舅父?!”唐渚不敢置信喊道。
唐渚偷偷离开仙门,本是为扶苏兄妹而来,没想到居然会见到祝扬。幼年父母去世,舅父祝扬将他接到身边照顾,后来送他上仙们拜师修行,拜师礼结束后他匆匆追出山门,祝扬早已不知去向了。
今日与扶苏他们告别后,唐渚随祝扬回到他家中,路上两人同坐在一顶轿中,舅甥俩许久未见本应有许多话说,但他们分开太久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祝扬又问起了今晚的事,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方才公子扶苏说的一番话有些不对,可又不知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正好唐渚也在现场,索性就问问他说不定能从他这里知道点别的。
比起叙旧,祝扬更想先把差事办理完。
身边人目光灼灼猛盯着不放,唐渚感觉自己犹如坐在刑堂接受审理的犯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再次见到舅父居然是这么个情况,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呃,我听胡亥说古玉河很热闹所以才过去凑凑热闹,看了没一会儿河里就冒出那个怪物,我怕它伤到人就出手降服它了。”
祝扬拧起眉头,“你怎么会认识公子胡亥?”
“我今日才来到咸阳城,在街上偶遇见他,我俩是一见如故。”唐渚说完,自己都觉得内心一阵恶寒。
祝扬丝毫没怀疑他的说辞。
话锋一转,“你怎么离开仙门来咸阳城了?”
唐渚心里一咯噔,差点咬着自己舌头。“我、我、那个、是我师傅让我来找大师兄,让我带一件东西给他。”不好意思了大师兄,先借你帮我挡一挡。
“你说的大师兄是公子扶苏吧。”
“舅父怎么知道的?”
祝扬笑之,“公子扶苏年少时曾上珞珈山拜师学艺,当年也是公子的母亲郑皇后为我指了一条明路,我才会送你去仙门。”
“郑皇后为何会让您送我去仙门?”他还以为拜师一事是舅父的主意,想不到背后竟有师兄母亲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