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腾了一场,许多人元气大伤,都在炼丹房中醒来。
唐渚一醒来就看见太上玉清和独摇。
“师傅和师兄怎么样了?”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下床穿鞋子,像是要急急忙忙赶去某个地方。
独摇猜出他想去哪里,赶紧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唐大哥你伤得不轻,还是好好休息吧,你放心,芳尘仙尊和扶苏公子他们都没事。”
“那就好。”唐渚揉着发疼的胸口缓缓躺回床上,怨气冲撞出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胸腔快要炸开了一般疼痛,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他忽地又想起其他人,连忙问道:“我其他师兄呢?”
“他们也没事,都在隔壁房间休养呢!”独摇从一旁书架下面的抽屉中的木盒里取出两枚青色的药丸放在他手心里,再给他倒来一碗水,看着他全部服下后,才把事情告诉他:“其实我觉得有两件事,你有必要知道。”
唐渚见他神色如此凝重还以为是扶苏又出事了,蹭的坐起身,引起胸腔气息混乱震动不止,一口血气涌上来咳嗽不止。
“你还好吧?”独摇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自己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太上玉清坐在桌子边,凉凉道:“你师兄弟和师傅都没事了,别这会儿成了你要出事了,我这里可不想再收留麻烦人啊。”
“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独摇和太上玉清相处这么些时日,也算是见识过太上玉清的毒舌功力了。他每回都是不毒舌就难受,独摇觉得自己听完后忍一忍也就算了,偶尔回怼他一句,他也会自己消停下来。
可不是,太上玉清觉得没劲,闭上嘴懒得说了。
独摇对唐渚说:“扶苏公子体内怨气散尽后,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们想找他的血亲帮他过血重塑身体。”
“血亲?”
师兄的血亲怕是只有子婴了,可是百年前师兄死后,子婴就下落不明了,很可能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毕竟子婴没有修仙,只能与凡人一样短短生活几十年就……
独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说道:“他的儿子出现了。”
这个消息实在惊人,唐渚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神情木然,语调僵硬地重复道:“出现了?师兄的儿子?”他之所以说得颠三倒四,是因为他实在不太敢相信子婴真的还活着。
独摇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接下来的内容。
说实话昨晚他和太上玉清赶过去后经历的一切也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昨夜,仙门雨霖阁的方向处白光冲天,他们在炼丹房都看见了,白光消失不久后,有弟子说奉六朝仙尊之命请他们二人下山救人。
他提上药箱和太上玉清赶到那里,看见躺了一地的伤员。还好没有人死亡,都只是受了些伤,棘手的是受伤程度轻重不一,给伤者们服下恢复元气的丹药后,找到一群弟子把伤者们送到炼丹房中安置好。
随后他们跟着六朝一起进入雨霖阁。
芳尘仙尊倒在床前昏迷不醒,倒是没受什么外伤,当他想给仙尊搭脉诊断时却被六朝拦下。他当时觉得奇怪,但听见六朝说扶苏公子伤得更重时也就没再多想,直接先帮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扶苏诊治了。
扶苏体内筋脉遭受重创,很可能是怨气冲体而出是弄伤的,还有好几处筋脉都已经断开了。还好之前唐渚帮他吸走一大部分怨气,否则这会儿世间早已无扶苏这号人物了,可即使如此,他体内的气息还是越来越少,当气息全部流失完,他这具凭着气息运作的身体也要化成粉齑了。
他想起曾在医术上看到过用血亲的血液帮人重塑身躯的方法,所以提出要找到扶苏在世上的亲人。
只是世上已过百年,当初的赢氏子弟在那场王位之争中都化为了白骨。
可就在他们失去希望时,有一个自称自己是嬴子婴的人出现了。
唐渚听到这里激动地抓住独摇的手,“那个人是谁?!”
“……兰石。”独摇说道。在唐渚紧缩的瞳孔中,他一个字一个字笃定说道:“兰石就是嬴子婴,他就是扶苏公子的亲生儿子。”
唐渚努力消化完这个信息后,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这是一件,还有一件呢?”
“呃……”独摇想起另一件事情,眉头都快皱得打结了。
唐渚见他表情这般复杂,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比刚才听到的事情还要惊人吗?
正巧幼卿浅和肖雪痕来看看唐渚是否已经清醒过来了,刚走到帘后就听见独摇的话,幼卿浅掀起帘子走进来,愤愤道:“他不方便说,那就我来说。”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