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奇怪,不会是禾熙舫里藏着妖怪吧?”唐渚揣测道。
小胡子一挥手,“瞎说话,禾熙舫里没有妖怪,只有一位比天上仙子还美的女子。”
他两眼春波荡漾,明显是色迷心窍了。
这堕泪碣有点意思,先是城里没有一丝彩色,后来有一只不喜欢人落泪的鬼作祟,再然后就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禾熙舫……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那个什么仙子就是勾男人魂魄的妖怪。
唐渚试探的口气问道:“你们没怀疑过禾熙舫和瞿如妖之间有什么联系?”
“何意?你是怀疑瞿如妖藏在禾熙舫里?”小胡子瞪圆双眼。“这绝不可能,早在禾熙舫来这里前就已经有瞿如妖的传闻了。”
唐渚点点头。
说得也对。
按照先后顺序,这两件事的确是八竿子打不着。
碧椤悄悄伸手掐了唐渚一把,“你管那么多干嘛?别忘了我们只是路过,明天天一亮就离开了。”
“你忘了我说过宋师兄在这里。”唐渚道。“他就是因为遇到棘手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回师门复命,天意让我们来到这里,我岂能坐视不管啊。”
“你该不会是想帮忙抓鬼吧?”
“正有此意。”
“你现在知道你那位宋师兄身在何处?”
“不知。”
“切,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还说大话要帮忙。”
“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真是的,交朋友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从对方口中打听事情。
不认识之前聊天叫八卦,八卦聊完就成了朋友,成了朋友就更加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听想知道的事了。
唉,也难怪,谁叫碧椤是鬼,不懂凡间的人情世故呢。
唐渚冲碧椤挑挑眉毛,转头问三个男人,“你们认识宋沉璧吗?”
“宋沉璧?”他们微蹙眉头努力回忆着,随后漠然抬头齐声道:“不认识。”
碧椤嘲笑,“呵,你现在问了才知道自己是白费心机了吧?”
“去!”
宋沉璧一向低调,没人知道他也很正常。不过他都在这里半年了,不可能一个认识他的人都没有。
唐渚灵机一动,蹬着椅子踩上桌,在客栈里高声喊道:“大家请听我说,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宋沉璧的男人?!”
一片沉默。
“算了吧,你就是把房梁喊塌,也不可能有人站出来的。”凉凉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环顾周围食客脸上冷漠的表情,唐渚悻悻地从桌子上跳下来。
看来,真没人认识宋师兄啊。
唐渚失意地倚着方柱,再一次感受到迷茫和无助。
这时,屋里满是烟雾,大家都被呛得不停咳嗽,还有的用袖子扇风想驱散烟雾。
“这是怎么回事?哪儿冒出来的烟啊?”有人大声质问道。
还有人眼尖,瞧见这些烟雾是从布帘后面飘出来的,那帘子后面就是厨房,定是厨房里什么东西着了火,才会弄出这些烟雾。
客栈老板也看见了,于是赶紧叫人去后厨看看,随后里面嘈杂声响成一片,隐约还有水声响起。
接着远处有人尖叫起来,大家闻声看去,有名妇人打扮的女子表情惊恐地不停往后退,中途不小心绊倒椅子腿摔倒在地。
有人好心扶起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妇人双目瞪大,指着对面依旧坐在座位上的丈夫,说道:“他、他哭了。”
她刚一说完,其他人都起身纷纷逃离那里,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生怕会被他们连累似的。
诡异的是那个丈夫从他妻子摔倒到现在一个字没说,脸上还依然保持笑容,嘴唇微张在说什么似的。
老板壮起胆子轻轻推了推丈夫,丈夫的头和身子分家落进汤盆中。
看见这骇人的一幕,众人都吓得六神无主了。
老板倒是镇定,叫来小二拿块布把人头抱起来交给妇人,接着强挤出笑容招呼其他人继续回座位上吃饭。
更诡异的是大家真的很听话,都乖乖坐回去了。
这些人明明都吓呆了,为什么还要留在客栈里?唐渚实在想不通。
小胡子透过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你不用感到疑惑,这些事大家都见惯了,死亡来临那一刻的确让人害怕,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
“有人莫名其妙死在面前,大家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