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将杯中之物一口饮尽,蓝曦臣不知自己饮下的是喜悦是感叹还是不舍,却深深的肯定,那绝不会是懊悔。
“泽芜君好酒量,不像蓝湛,喝一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云深不知处禁酒,我又岂是真的会喝酒,不过是用体内灵力将酒排出了体外罢了,算不得真的喝酒。”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他看着神色杂的两人,斟酌道:“这黑衣人如今隐藏在仙门百家中,仅凭蓝家,只怕还不足以护住雨儿。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想起江澄眸中暗藏的羡慕,魏无羡轻咳道:“其实,阿澄他…”
他话尚未说完,蓝忘机便沉着脸冷声道:“江家不行。”
“蓝湛,你这是何意?”对魏无羡而言,江家就如同他的逆鳞,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重生前如此,重生后,亦是如此。
看到魏无羡隐去的笑容,蓝忘机眉尖微蹙,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言语间的不妥,淡声解释道:“墨儿不喜江澄。”
墨儿…不喜江澄?听到这话的魏无羡不由想起了在大梵山时,蒙筱雨对江澄的冷淡模样。
“魏公子,自从你在不夜天跳崖后,雨儿与江宗主便不再来往。复活了江老宗主夫妇后,雨儿和忘机也是去过莲花坞的,只是…”蓝曦臣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越发阴沉的脸,斟酌道:“也不知江宗主到底与雨儿说了什么,听忘机说,那一夜雨儿是哭着离开莲花坞的。自那之后,雨儿便再也没去过莲花坞。就算两人因为金小公子不得不见面时,也是冷言冷语、两看相厌的模样。”
“阿澄从小就是死鸭子嘴硬…他…他…”结结巴巴了半天,魏无羡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话语去替江澄解释,他知道,蒙筱雨与江澄之间的误会,定然是与自己跳下不夜天的悬崖有关。他更清楚江澄这臭小子的脾性,就算全天下都误会了他,他也不愿开口去解释半句。轻叹一声,魏无羡无奈道:“泽芜君,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墨儿和阿澄解除误会?阿澄他…应当也是心悦墨儿的…”
蓝曦臣沉吟了片刻,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
“兄长!”
被蓝忘机略带不满的出声打断了话语,蓝曦臣也不恼,只轻声浅笑道:“如今四大家族被孤立在仙门百家之外,若我们四家之间还心存间隙,又如何护住想要护的人呢?”
“可是…”蓝忘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蓝曦臣浅笑着拍了拍肩膀。他紧抿双唇,好半晌,才不情愿道:“是,兄长。”
“泽芜君,究竟是什么法子。”
蓝曦臣双唇微启,快速的说着什么;魏无羡听后唇角微微上扬,不住点这头;蓝忘机虽面带不愉,却终是没有再开口阻拦。
皎月羞答答的再次躲入云层,似是不忍再听他们继续商议如何“卖”那尚在寒室沉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