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静养的冷寒冽没有摸到自己随身的玉笛,转头问随侍:我的笛子呢?
随侍从身边的矮几上取过笛子恭敬地呈现在他眼前:您说的是这个吗?可是无聊了。
随侍跟着冷寒冽多年,尤其是最近几天,明白冷寒冽有吹笛子的习惯,早就把他的笛子备好。
冷寒冽身子不能动,却可以动用内力,他靠坐起来,用内力把笛音送出去。
调子和之前一模一样。
孟瑾瑶的腿在床上乱蹬,手也紧紧拽着被子,明明是寒冬腊月,刺骨的冷,她的额上却见了汗。
你是谁?
你要我去哪儿?
滚出去!
滚出我的脑子里!
孟瑾瑶发不出声音来,她想要怒吼出声,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到底有没有在说话?
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腿咳在行军床上,生疼,她疼的流出泪来,想伸手抚摸自己磕疼的地方,她使不上劲儿,浑身都不能动弹。
是什么禁锢了我的身子?
帐篷中传来的声响惊动和十七聊天的若雾,她一进去就看到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一目,孟瑾瑶的上半身还在床上,腿却掉下来,像是要下床。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赶忙上前按住孟瑾瑶,孟瑾瑶浑身都在颤抖,却没有挣脱她。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啊!
谁,谁在叫我。
笛音持续不断,越来越强,孟瑾瑶整个人忽然安静下来。
若雾只当她梦魇,为她盖好被子,转身要出去。
身后再次传来响动,她疑惑看去。
孟瑾瑶看起来很清醒,她的眼睛完全张开,一点也不惺忪,清明得很,不像是刚睡醒的人,她的上半身直着,手却垂下来去捞鞋。
胳膊的长度不够,她却像是不知道要弯身,只拼命伸长胳膊去捞,仿佛是很烦躁,她用脚见将鞋勾过去,直接将脚踩进去。
还没等鞋穿好,她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若雾哪敢真的放任她往外走,只能挡住她的去路,怕惊扰她似的问:小姐,你去哪儿呀?
孟瑾瑶听到她的声音,才发现帐篷里还有这么个人,稍显迷茫地转过头来。
不是看她,而是在找声音的来源。
孟瑾瑶稍显停顿,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良久才回答她一句:出恭。
若雾快哭了:小姐,小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孟瑾瑶不理他了,若雾感觉事情大了,赶忙向外喊:十七,十七!
因着是孟瑾瑶的帐篷,又是夜晚,十七不敢进来,在帐篷外回应:出了何事?
小姐好像发癔症了,她不认识我了,一个劲儿的想往外跑,我叫她她也不应,你快去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