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醒来时只觉得腰间酸软,而昨晚将她折腾够呛的那人早已不再旁边,床上只剩了她一人。
“什么温柔点,都是骗人的……”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坐起身来,朝着外面叫了桐离一声。
桐离带人将浴桶搬进来的时候,阮柔正准备下床,“小姐,慢点儿。”
鉴于之前阮柔起不来床的情况,桐离这次也是格外地小心伺候。只是不知这事本就一回生二回熟,阮柔除了走路时有些迈不开腿,其余得也都还好。
浴桶里的热水将阮柔疲累的身子紧紧包围,热气蒸腾着,氤氲的水汽让她忍不住又想起昨晚那夜色之下的一幕幕旖旎。
昨晚事毕,阮柔枕在闻延胳膊上都睁不开眼了,还听得这人问:“夫人日日在府中,是否无趣?”
她本就懒得说话,那会儿更是没好好搭理他,“不啊。”
毕竟她日日想着要如何应付他都已是忙不过来,哪有空觉着有趣无趣的?
闻延却像是不死心一般,接着说道:“不能时时陪伴夫人,为夫总觉亏欠,不如……”
“不如什么?”阮柔兀自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眼睛都懒得睁开。
那人反倒是跟着一同翻身,将她从背后搂住,往怀里带了带,紧紧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道:“不如生个孩子替我陪夫人可好?”
“不好。”她被闻延弄得耳朵痒痒,这会儿干脆直接将那人的大手从腰上扒拉了下去,气呼呼地睡了。
虽说嫁人生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时时贪恋着阿娘的怀抱,再者府中事务如此繁杂,她怎么可能会想再去生一个小麻烦?
况且她才刚嫁进来多久闻延就想骗她生孩子,没可能!
这般回想起来,阮柔又是一阵气,烦躁地摆摆手将面前的水汽驱散,“阿离,你说相爷是不是真的岁数大了,才这么着急想要孩子?”
“噗。”桐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这话可不敢乱说的,相爷虽是比您大了十五,可到底还算是壮年,您这话若是被桑止听去告诉了相爷,怕是今晚又要被欺负了。”
阮柔听她说话时笑意甚浓,怎么都觉着不太对劲,这才后知后觉,“好啊阿离,你取笑我!”
她说着便用手舀出水来往桐离身上泼,桐离忙一手挡住,另一只手也舀起水来往阮柔身上泼,“小姐,奴可冤枉啊!”
两个人小时候便这样胡闹惯了,这会儿自然也不觉着什么,只是等到阮柔沐浴过后,都已过了快一个时辰。
用早饭的时候,丁甲过来衡蕊斋送账簿,顺口提了一嘴闻延。
“夫人,相爷方才下朝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要不您过去瞧瞧吧?”丁甲说着还打量了一番阮柔的表情。
阮柔正准备翻开账本的手不由一顿,皱着一张小脸抬起眼来,“那可知相爷因何发火?”
丁甲摇了摇头未再多说什么,便退下了。
人走后,衡蕊斋里的气氛都跟着沉了下来,下人们大气不敢喘,毕竟这相爷若是恼火了,整个府里的所有人皆会受到牵连,自是谁也高兴不起来。
阮柔这会儿微皱着眉头去看自己手上的账簿,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
“阿离,去准备降火去燥的莲子心茶,稍后送至致渊阁。”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