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哪知她都已经算好了这些,这会儿悻悻地扯下被子,露出头来瘪着小嘴说道:“阿离,我身上黏得很,想沐浴。”
“奴早已为您备好了,这便叫他们将东西拿进来!”桐离说着又快步出了里间去传话了,屋里又剩了阮柔自己。
身上什么都不穿总归是不习惯,她这会儿摸了件内衫裹在身上,有用被子把自己几乎团成一个球方才罢休。
待沐浴的东西都在屋里摆好了,阮柔又将人都屏退,只剩了桐离一个。
见主子迟迟不动,桐离不由得纳闷儿,“小姐不是要沐浴吗,怎的还裹着被子?”
“我……”阮柔张了张嘴,一副害羞又为难的样子,“我变丑了……你可莫要笑我!”
“怎会。”桐离笑着说着这么一句又到了床边将人扶下了床。
阮柔身上的被子滑落,只一件单薄的内衫隐约露出她白皙的肌肤和上面的红草莓来。
“天呐,小姐,这……”原本她还不知小姐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下瞧见这副场景才明白过来,“相爷对您这么……”
她也未经过此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惊讶地扶着阮柔进了浴桶里。
阮柔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她现下本就站不稳当,就着桐离的劲才能走几步,躲是不可能了,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么多他只有两只手又遮不过来,她只得死死咬着嘴唇,尽可能快些坐进了木桶里。
“不许出去乱说。”阮柔故作生气地瞪了桐离一眼,桐离还沉浸在方才的惊讶中,不假思索地连连点头答应。
热水从四周包围过来,顷刻间便缓解了她身上的酸痛,舒适的感觉令阮柔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阿离,相爷是何时走的?”她闷了半晌,还是讲这话给问了出来。
桐离正舀着热水给她冲洗肩膀,听她终于还是关心了闻延,忍不住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来。
“相爷未到卯时正便走了,说是今日要上朝,眼下也该回来了。”
阮柔默默点了点头未再说别的,只坐在浴桶里静静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放松,乏力也都褪去了一半。
待沐浴梳妆过后,已是快到了用午饭的时候。阮柔早就饿得不行,先吃了些点心垫胃,可怎么都觉着那些东西难以下咽,不只是因了昨日吃了皇后所做的酥饼缘由,还是那盒子莲蓉饼。
闻延来得时候,她正捏着一块咬了两口的点心发愁,拄着下巴皱眉头。
“夫人,这是怎么了?”他说了这么一句,走过去坐在了阮柔身旁。
听得闻延的声音,阮柔自然是下意识地躲闪,可泡浴虽是缓解了部分疼痛,可有些地方到底也还是别扭着的,这会儿她只动了一下,便觉着牵到了痛处,小脸都跟着白了。
闻延抬手扶住她,将那块点心拿过来放回碟中,“当心。”
他说话的时候似带了点笑意,听得阮柔怪别扭,这会儿悻悻地不敢看他。
“无、无妨。”她将手臂从他手里抽回来,紧张地耷拉着小脑袋瓜看脚尖,连行礼问好都给忘了。
好在闻延在她这儿并不在意这些,更何况她这副模样是在直直地往那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戳,他怎么舍得去破坏气氛?
“还没回答我,方才是怎么了。”他又问。
阮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变得嘴刁了,如今这样的点心,都有些吃不下。”她说着指了指盘中的那些看起来极为精致的糕点。
“哦?”闻延心中自由盘算,却不曾表现出来。他故意趁着脸色看她,“突然这般,定有原因。”
“或许吧……”阮柔躲躲闪闪地,并不想将自己是因为吃了他做的莲蓉饼才这样的原因给说出来,便又伸手去捏了颗葡萄往嘴里送。
岂知那人倒是直接给问了出来,“可是昨日吃了皇后娘娘做的酥饼的缘由?”
闻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表情,眸中露出的光已然暴露了他的心思。
“好似是……”阮柔舔了舔嘴唇,嘴里的葡萄还未咽下,“又好似不是。”
闻延也剥了颗葡萄递给她,“昨日夫人只吃了一次便品评了皇后娘娘的酥饼,那之前一个月的……”
“好吃!特别好吃!是我吃过最——”她终还是没忍住,将心里话给抖搂了出来。
只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面颊微红着望进他那一双漆黑的眸中,“最……好吃的东西。”
对于这个答案,闻相爷自然是极为满意的。他将手里剥好的葡萄递到她的唇边,“那我日后常为你做,如何?”
“可以吗?”她眨巴眨巴眼,水汪汪的杏眸中满是欣喜。
那人唇畔漾上一抹笑,“只要夫人愿意拿一件事作为交换。”
“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相爷:咳咳。(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