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护城桥,降了。
士兵分两列将夏希熙围住。
夏熠与江枫出现在她面前。
此话当真!
夏熠问道。
自然!孩儿若有一字虚言,情愿死无葬身之地。
夏希熙觉得好冷,这个男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死活,心里只有家族的荣耀。
嗯!进来吧!
护城桥高高悬起,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明鉴、明光二人看着那一抹嫣红入城,不禁感慨万千。
无论胜负,夏将军均无一线生机,真是可悲!
明光虽不近女色,还是很佩服夏希熙的骨气的。
无奈,立场不同。
谁说的,我允许她死了么!可笑,他们不会真的以为皇城的守卫固若金汤吧!
明鉴不屑地笑了笑,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夏熠带着夏希熙进入内室,她方才取下白绫,露出真实容貌。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一点绛唇,肤若凝脂。
江枫看呆了。
这,还是他一直称兄道弟的夏希熙么!
他不禁心跳加速,脸颊羞红。
你身边那些随侍呢!
夏熠还是不死心,眼下只有夏希熙一人回来,他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不堪受辱,殉国了。
她低着头,喃喃道。
她想都不用想,夏熠怕是剁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
侯爷何必动怒,妹妹忍辱负重,也是为了给大周谋一线生机。她若是贪生怕死,又何必回来!
江枫劝道。
他和夏希熙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现在才知他是女儿身,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敬佩,还有一丝意乱情迷。
见他父女生了隔阂,忙从中转圜。
夏熠完全没听进去,他正上下打量着夏希熙。
她长这么大,一直以男相示人,这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第一次见女儿如此打扮。
嗯!倒是没有丢侯门的脸面。
突然,夏熠呼吸一窒,指着夏希熙腰间那玫玉珏,喝道:你这不要脸的小畜生,苟且偷生也就罢了。居然委身于贼,真是丢尽了家族脸面。与其让你死于贼子之手,不如让我亲手结果了你!
说着,便要去取挂在墙上的佩剑。
侯爷,侯爷这是作甚!我与妹妹从小一处读书,一处学艺。她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侯爷为何不信她。
江枫一把抓住夏熠的手,不让他拔出佩剑。
同时,看着花容失色的夏希熙,一脸茫然。
哪里是我不信她,你看她腰间那块玉珏,那可是裴朝大将明鉴的贴身之物,家传之宝。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他怎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她!你说,你是不是已经通敌,你这次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夏熠手中青筋暴起,完全没有把眼前的人当做他唯一的骨血。不过是个女儿,哪里比得上家族的脸面。
我我
夏希熙这才注意到腰间的配饰,耳边响起小蝶的那句话,不过是祈求安康的小玩意儿,心里拔凉拔凉的。
那个明鉴,特意让她穿成这样,果然没安好心,是她大意了,没有好好分析形势。
我没有,这个,这个东西是他们故意让我戴上的,孩儿根本不知这是何物。
她说着说着,便取下那玫玉珏,向窗外掷去。
好了,侯爷!妹妹好不容易虎口脱险,与其追究这些事,不如想想如何应对十日后的决战。若是胜了,我军一定士气大振。
江枫看着她干净利落地扔掉玉珏,方才劝道。
夏熠仍是不死心,想要一刀结果了夏希熙。
但若是如此,只怕连十日都拖不得,明军便兵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