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看了黎虎一眼，紧接着目光又快速的收了回来。她努力回想着黎虎之前的所作所为，好像都没有问题。只是这样的信息是哥哥留下的，如果这个老头可信的话，那么哥哥说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只是荣颜对黎虎也认识许久，她又担心若是老头被人收买，想让天网内的人互相怀疑，而后自相残杀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老头喝完水后，忽然间咳嗽加剧，然后咳出了大量的鲜血。

黎虎，他怎么了？荣颜一下子着急了，这个老头喝过水之后居然咳出了血，现在居然全身发抖，一个劲儿的抽搐。

不会是什么羊癫疯发作了吧，你离他远点。

黎虎将荣颜向后拽了拽，看着老头抖得越发严重的身体略带了些不忍。

他不能死，他知道的事情还没说完。他死了，我要到哪里去找线索。荣颜挣扎着要过去，黎虎禁锢着她，你别过去，危险。

一个老头有什么危险的？荣颜趁着黎虎一个不注意挣脱了出来，等她跑到老头身边的时候，老头已经停止了挣扎。她用手去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了。

荣颜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黎虎，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怀疑，黎虎，你告诉我，他怎么死了。

为什么他喝了你一碗水就死了！

这个，可能是水里有药吧。小颜，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杀了他吧，有可能是事前有人将药放进了水中。等到他喝水的时候，这药自然就进入了体内。

黎虎的这种说法若是在之前还有可能会骗到荣颜，可是自从那个老头在她手心里写上小心黎虎这四个字后，怀疑就像是在她心中扎了根。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之前怀疑过龚良一，甚至怀疑过哥哥，可唯独没有怀疑过的是黎虎！

眼下，这个老头的死亡确是最好的证据。

黎虎知道药死这个老头一定会是这样的情况，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他不能让小颜知道更多，知道的更多意味着受到的伤害就会更多。他也不能让小颜查到更多，自己也不能知道太多。因为知道的多了，报上去的就多了，到时候，荣辉想要做的事情就没办法完成。

思来想去他只有药死这个老头，才不会让荣辉和小颜受到伤害。

荣颜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她苦笑一声，你还能告诉我什么，这人眼睁睁的死在了我面前，黎虎，你说的话我还能相信吗？

当然可以。

不，我不信。荣颜一边说着话，一边流着眼泪跑出了屋子。她忽然觉得外面的黑色并不是那么恐怖，整天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却看不清楚才是真正的可怕。

现在的她脑子一团乱，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不应该相信谁。

她一边念着黎虎往日里的好，一方面眼前又浮现那个老头死之前的惨状。

现在，她还有个更大的问题要解决，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断了，她要怎么接着查下去？

荣颜跑到家中先是趴在书桌上面郁闷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了。她有些发晃的脱了外套搭在椅子背上，却听见一声响声，好像有什么掉了下来。

她低头一看，正是一张折过的纸片。

难道是坐在老头身边的时候，他塞进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