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很拼命呢。”白狼手撑着下巴,看着活跃在“焱斗”场上的粉发女孩的身影说着,“她从那之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
“不停地在‘焱斗’中战斗,不停地和当时在场的人厮杀……”
“也不算坏事对吧。”铁链大叔抱着酒瓶,懒散地说道,“只有真正的感觉到了无力,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才会拼命变强——这于她,于你们,都挺不错的,不是吗?”
白狼挠了挠头,一头白发格外张扬凌乱:
“话是这样不错……”
“——但是那个家伙很担心呢。”白狼指了指一边的恶鬼,“这家伙担心了好几天了啊。”
“唔……”铁链大叔沉思了一会,还是闭上了嘴,他还是没明白,白狼是怎么从恶鬼那张面无表情,每天都一样的脸上读出担心的。
——也许是队友间的专属感应?
铁链大叔猜测到。
“……感觉那家伙在不停挑战自己的极限呢。”白狼的手搭上恶鬼的肩,“也不用太担心了,那家伙有分寸的——她在完成自己目标之前,可不会轻易死去。”
恶鬼淡淡扫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着场上战斗中的女孩,没有作声。
“就算她自己不知道分寸——不是还有我们吗?”
白狼冲恶鬼笑着,露出牙齿:
“我们,不是她的队友吗?”
恶鬼没有说话,只是一抖肩,把白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抖了下去。
白狼恬不知耻地继续搭上。
远处的铁链大叔抱着酒瓶打了个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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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粉发女孩战胜了对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队友有些奇怪的眼神,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粉发女孩看起来有些疲惫了,一双眼睛虽然依旧坚定,但是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喂,粉鞭。”白狼冲她喊道,然后从观战席上跃下,落到粉发女孩的身边。
“干嘛?”粉发女孩努了努嘴,往后退了两步,避开白狼落地时扬起的灰尘。
“啧。”白狼双手cha兜里,扫了一眼女孩“焱斗”时输掉的对手——对方已经死亡,他并不是白狼他们认为能够加入的队友,女孩也没有手下留情。
白狼收回视线,没说什么,皱着眉看着粉发女孩留着血的手——那是她在这场战斗中受的伤之一。
“喂,接下来可是我的独场秀。”白狼一只手把前额遮挡视线的碎发往后抓,勾出一抹张扬的笑容看着粉发女孩,“你这家伙早点退场,乖乖地和恶鬼他们退到观战席吧。”
“哈?”粉发女孩虽然有些劳累,但是听见白狼这仿佛充满嘲讽的话语,依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突然浑身充满了力气,还能再把这白发的家伙揍一顿。
“粉鞭,上来吧。”在观战席的恶鬼喊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清楚楚传到他们耳朵里。
白狼耸耸肩,看向粉鞭的表情中带有几分——你拿我没办法的感觉。
粉发女孩一咬牙,狠狠瞪了白狼一眼,转身几个起落,到了恶鬼身边。
她站了没多久,恶鬼和铁链大叔就围了过来。
“喂——不——这点小伤我没事的——”
粉发女孩说道,但是还是被按着包扎了手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嗨,什么大伤小伤的。”铁链大叔检查好绷带,确定血液不会渗出,“小姑娘哪里得受伤——本来就该是爱美的年纪,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还有一句话,铁链大叔没有说出口。
——本来就是一个该天真浪漫,活在亲人宠爱中的姑娘,却不得不背负起这样的命运。
他只是拿起酒瓶,再喝了口酒。
瓶中空空,早已一滴不剩了。
粉发女孩的耳朵有些红,她低下了头,前额的刘海遮住她摇摇欲坠的泪水。
她没有作声,也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她的哭泣。
恶鬼和铁链大叔默契地转过了头,看着场上张扬的白发少年。
白狼冲他们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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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狼在房子的屋顶上找到了恶鬼。
他坐在了恶鬼身边。
听到动静的恶鬼懒懒地睁眼扫了一眼白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喂,粉鞭那家伙睡了吗?”白狼低声向恶鬼问道,他才从外面回来,有些困乏地说道。
恶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会,才把视线转到天空上:
“还不是那样,从那之后她就没睡好过。”
“果然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白狼低叹一声,也没有再说话了,和恶鬼并排着躺在屋顶。
白狼并不喜欢来这里,不喜欢这里的“天空”——仅仅是黑压压的一片,他只能靠街上的灯火判断白天和夜晚。
但是恶鬼很喜欢,他几乎每天都会跑到屋顶,他说,这样会让他感觉更接近真正的天空。
所以白狼有时也会有跑来这里,静静地呆在恶鬼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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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女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不顾自己身体地拼命参加“焱斗”。
她罕见地接受了白狼和恶鬼他们的建议。
安安静静地呆在餐馆里,把喋喋不休,不放心地交代着什么的队友们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