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鞭的事,我在很早前就说了——我很同情甚至有些可怜她。”白狼闭上眼睛,自嘲般地感慨着,“大概是因为都有一位年纪差不多的亲人吧。”
“粉鞭,铁链大叔,炎弓,看门人——这些能够称之为‘伙伴’的家伙……我并没有相信。”白狼侧头看向恶鬼,“——只有你,才是我唯一承认的队友。”
恶鬼没有说话,他走路的步子微微顿了顿。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不,你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你挣扎在相信与不信任之间。”
“在很早前我就感受到了,不管是表面上如何的亲近,驻扎在你心底的,是对他人的拒绝与戒备。”
白狼的脚步停了下来。
恶鬼的话语还在继续:
“我不知道这种缔固的认知从何而来……”
“但是——按你所说,我们不是队友吗。”他转头看向白狼,“你信任我,不妨尝试着信任我所信任的他们吧。”
白狼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很快,他们就到了赌盘的地方。
这里的人早因为粉鞭他们制造出了的骚动离开。
白狼和恶鬼得以轻松地从高处俯瞰整个“焱斗”场地。
“喂喂——那些家伙还没走啊。”白狼的目光紧紧盯着场上的某处,那些戴着兜帽,身穿黑袍的家伙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站在正中心的一位,一身白衣,同样戴着兜帽。
“那家伙……我似乎见过……”恶鬼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着,“他似乎就是我和铁链大叔比赛结束时,给我药剂的那位的那位裁判。”
比赛结束的时候,恶鬼抬头看向裁判席,在那一堆套着黑色外袍的家伙中,这个一身白衣的人格外显眼。而且,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人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那不是恶意的打量,而是一种看见预料中发生的事情的目光。
那时,恶鬼听见一个黑袍人小声提醒着那家伙——他说的似乎是:
“裁判长,时间到了。”
“——那家伙,就是裁判长。”恶鬼指着那白衣兜帽的人说着。
“肯定吗?”白狼微微挑起眉,他的语气已经笃定,他的眼中的光芒如火焰一般燃起——那是对战斗的渴求。
“嗯。”恶鬼应了一声。
白狼的嘴边已经扬起张狂的笑容:
“啊——那就,去会会他们吧。”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破窗而出,从赌盘室直直地落向场上。
“……喂,这可是顶楼啊。”恶鬼站在窗边,看着自己不由分说就冲出去的队友,叹了口气,“真是的……”
白狼踏着墙壁,在空中借力,稳稳地落在那堆兜帽人的正中间。
“什么人!”那些人捂住口鼻大喊着,在因白狼的落地而激扬起的无数灰尘中艰难地辨认他的身影。
“——来找你们,问些事的人。”白狼没有一丝犹豫,手上的狼刺早就准备妥当,他趁着烟雾快速地向围着的那些黑衣兜帽的家伙袭去。
“小心!”那原本站在最中间的白衣兜帽的人在第一瞬间察觉到白狼的动向,他瞳孔微微一缩,喊道。
——这可惜,这个提醒还是晚了些。
烟尘散去,那些黑衣兜帽的人已经倒下大半,寥寥无几的存活的家伙,保持着较远的距离,戒备地看着白狼。
“你就是裁判长吗?”白狼侧头看向那个一身白衣的家伙,他的眼中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白狼。”那一身白衣的家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凝视着白狼,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既然你来了,那么你的队友,恶鬼也在这里吧。”
这句话平铺直述,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是啊。”匕首悄声无息地架在他的脖子上——恶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你似乎,早有预料。”
白衣兜帽的家伙没有丝毫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上的危机感,他依然用那种平淡的声调说着:
“我的确是‘焱斗’的裁判长,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从你们进入塔多林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眼睛就在注视着你们。”
白狼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心底有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快到他以为那是错觉。
他开口问道:
“那么说——你已经做好了被打败的准备?”
——一如既往地张扬,一如既往地挑衅。
实际上,他已经全身警戒。
裁判长轻轻举起双手。
恶鬼冷冷地开口:
“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
而裁判长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只是自顾自地动作着。
恶鬼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话语并不仅仅是威胁那般——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划过裁判长的脖子,这个举动饱含了警告,因此并不致命,但是也不是那么好受,伤口的深度足以让血大量涌出。
——但是血液并不如想象般的喷洒!而是粘稠着的,凝在皮肤上,在那‘血液’中,似乎还有什么在微微颤抖着,想要破蛹而出!
——!!!
恶鬼在第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收回匕首,连忙向后退去。
虽然看起来并不完全一样,但这家伙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复活”的“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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