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明红牡丹晓月宫装,一色赤金红宝头面,那与夏皇后肖似的面容明艳不可方物,灯火辉煌之中,仿若熠熠花神,一张口,便将敬延公主比得好似珍珠旁的鱼目,平平无奇,毫无光彩。
林继后闻言,脸色便是铁青,敬延公主气得小脸紫涨,然而却无言以对,只得咬牙切齿道:“我父后如今也是永怀哥哥你名正言顺的父后,永怀哥哥如此岂不失敬。”
梓珍只冷笑,一张脸越发明艳:“难道不是敬延你和你父后对我父后不敬在先?你不懂事,难道继后也不懂?竟也不纠正了你的胡言。”
厉朝霰脸色微白,然而他并非梓珍养父,身为侧室,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出言指摘嫡公主,且许是因为乌桓入京,梓珍也明白和亲之事于他已是如刀悬颈,近来不大爱到扶玉殿来,亦不肯与厉朝霰说话。一时之间,厉朝霰也是无措。安顺虽能以梓珍哥哥的身份劝止,可他口不能言,梓珍对他的手麾视而不见,他便只得是平白着急,还是宛祺笑吟吟道:“楼斑王见笑了,温恭父后祭礼才过,永怀哥哥伤心,多喝了几杯,本王敬你一杯,代我这哥哥赔罪。”
此时节,却听得洪熙帝微微一笑,道:“其实所谓最美不过是偏爱。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朕么,还是觉得无忧无怖的好。”
说着又道:“朕的两个儿子都被朕惯坏了,让楼斑王见笑了。”
“楼斑倒是觉得,两位皇子都是真性情之人。”楼斑王抬起一双棕眸,“陛下既无明确标准,不知对我乌桓的王子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