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攸静等了一会儿,轻声催促道:“主子?此地怕是不宜久留。”
厉朝霰轻“嗯”一声,临走,却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蕙馥殿的匾额,言攸不解,又轻声道:“主子?”
“没什么,”厉朝霰轻声说道。
蕙馥殿的匾额多年未易,仍是洪熙帝亲手所写,如今看来,倒想起许多旧事。从前夏皇后虽然得宠,却自洪熙帝登基起便是逢场作戏了。在洪熙帝不记得厉朝霰是谁,甚至从不多看厉朝霰一眼的那些年里,是魏鹓曾经得到过洪熙帝真心的宠爱。那些年里,他就像最得阳光雨露眷顾、风霜雨雪怜惜的花朵,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妆饰,轻易就有那样清艳柔媚的风情,胜过这宫中的所有人。如今…
厉朝霰长舒一口气,这些年增添的岁数并未夺去他的风采容貌,却仿佛洗练出来的玉、酿造正好的酒似的,使他有了轻易压倒六宫的清贵华艳。
“想我曾经兴许是恨过他的,如今是他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