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朝霰说罢,躺在榻上,其实他也不过胡乱说几句话——虽说是有孕,他却丁点儿感觉都没有,一闲下来,便只觉得空空飘飘的,仿佛有什么不对,仿佛有什么被忽略了。
言攸又拿起一只锦盒,道:“主子看这个,这是林顺仪送的老参,倒不知是否真有千年,不过瞧这全须全尾的便难得。林顺仪备礼的时候陛下也在,陛下还问了林顺仪是否舍得,林顺仪说,主子您到底年岁有些大了,生产时难免气力不继,切了这个含在舌下,说不准就能救命呢。”
言攸越说,厉朝霰心中的感觉便越怪异,望着那株几乎修出人瑞来的老参,不由得问道:“魏顺仪送了什么来?”
言攸道:“出了肖充容那一档子事,他也算是禁足了,再者他也有孕,送过来的东西就是些例礼,只添了一个八宝手串,送来的奴才还专意说了,都是魏顺仪自个儿接触过的东西,不会伤胎的——他如今的处境,奴才瞧着他也不敢再动什么手脚。”
言攸说着,将那支老参收起:“潘修华倒是送了重礼,说是他一时嘴快,同陛下说了主子和他的胎都是林顺仪的方子坐下的事儿,给主子赔罪的。今儿陛下不是赏了林顺仪一对金鸥么,就是为的这个。奴才瞧着这一回,魏顺仪是赢不过来了。”
厉朝霰微微一愣,旋即浑身发冷地打起抖来,半晌,才道:“去请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