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芳侯世女夫应氏也在一旁陪着,虽然现在阿萝已经将手麾学得差不多了,但厉朝霰现在同他也算是挚交,便也常常进宫来陪坐,他是个话并不多的、端庄爽利的男子,同样的青色朝服穿在他身上便不是阿抚那样的温柔,而是干练大方,听阿抚说到这处,淡淡道:“婚嫁是终身大事,嫁的不好,还不如不嫁。”
渔芳侯世女应当说是再薄情没有了,应氏的女儿方磬耳聋,她却一心想着怎么把把渔芳侯的爵位传给毒聋应氏的侧室的女儿,应氏有此感叹也算是常情。
“我不过是怕来日没人护着你,只是…”厉朝霰略略笑笑,转而问道,“你同甘氏养女的父亲住在一处么?”
“是,怎么说,我也算是昭氏的养子,琼英是昭氏遗孤,糊里糊涂地,算是我的侄女了。只可惜洛风从前是烟花出身,甘氏容不下他,他才同我住在一起,在中通巷那边——那边是宫女在宫外的住宅聚集的地方,房价便宜些,外头人看不起他出身,只肯卖他那里的房子。我知道修华主子也提过帮他置办的,就像您当初提要替我置办的时候一样,只是我们住在别处也是难受,更何况——宫女又怎样,我不觉得宫女怎样。”阿抚温声说着,叹道,“琼英当真是个极好的孩子,十分孝顺,听说借着甘氏进了国学读书,文武都名列前茅,每日下了学都过来拜见过洛风才回甘府,那孩子也是不容易。”
提到这儿,应氏方有些笑意:“是,甘小姐当真是极好的人,肯为我家方磬学手麾的小姐不多,她可算得上是最尽心的一个了。”
厉朝霰听着,心中升起丰满甜涩的骄傲之情,含笑向两人道:“我新得了些好的文房四宝,一会儿教言攸找出来,你两个走的时候,给磬儿和英儿带去,也记得代我嘱咐她们好好相处,若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总有法子的。”
两人相视含笑,一同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