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的三皇女头发还是湿的,脚上没有鞋,只一双雪白罗袜,她扑到宛祺身上,大哭道:“你们做什么打我姐姐!”
凉亭中的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宛祾哇哇大哭:“是我自己掉进水里的,长姐和我说了让我不要在水池边上玩的,是我自己非要玩水才掉下去的!”
魏顺仪脸色一变,厉朝霰已抓住机会箭步上前,抖开宫人手中的披风将宛祾牢牢裹起来抱在怀中,又将宛祺拉到怀中搂住,片刻半跪在地,手掌发颤地抚摸着宛祺的脸颊道:“好孩子,你告诉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宛祺的眼泪大颗大颗滚下脸颊,抽泣道:“是祾妹妹说,她的鞋子小了,跟魏父君说了几次,新鞋子还是没有做好,她走路脚疼得很,我想着我从前的鞋子小了,兴许祾妹妹能穿,所以偷偷拿给祾妹妹穿,祾妹妹穿着虽大了些,我却没有想着她会走不稳掉到水里去,是我害了祾妹妹。”
魏顺仪闻言,脸色极为难看,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然而他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自从他有孕,他便无暇留意过这个养女的情况,宛祾是否有合脚的新鞋穿,他确实说不出来。而他只一瞬间的犹豫,便已经成为铁证,洪熙帝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更不必说,宛祾散着头发没穿鞋跑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不如厉朝霰来得在意。
厉朝霰将宛祺护在怀里,道:“没事了,祺儿,不是你的错。”
说罢抬眸看向洪熙帝,平静的目光中却隐约有些怨意。
金充容一把悦耳如金铃的嗓音宛转道:“哎呀,这可是冤枉二皇女了。三皇女年纪小,喜欢玩水倒也算不得什么。倒是魏顺仪,虽说以节俭治宫是好事,可是再怎么节俭也不好短在孩子身上罢,这三皇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都瞧出来长高了好些,怎么也不给我们制双合脚的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