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叫了平身,染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揉着额角,懒懒道:“你们都是宫侍出身,得着承衣刀人这个名分,是你们的福气,原是不配的,所以才更要惜福才是。本宫也不求你们为陛下绵延后嗣,只恪守本分,不要给陛下和本宫添什么乱子就是了,否则本宫必不会因为共同伺候陛下的情分对你们宽容留情。可明白了?”
这话说得几乎刺耳,然而三人一致若不觉般行礼谢恩,接过宫人递来的朱册。
“哦对了。”夏皇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正过脸儿来,他明艳逼人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朱唇如刀,“陛下安置邵承衣随居偃盖殿曹修华于清荫阁,金承衣居铅华阁,厉承衣么,陛下说了,近来恩赦宫人出宫,含章殿人手紧张,厉承衣就接着做司墨的活计。”
厉朝霰脸色发白,小夏充容眼神中亦透露出几分抱歉。
承衣刀人只是名分,不是位分,算不得正经宫君,说到底还是宫侍,从前也有过承恩宫人不得皇帝心意,虽赐名分,仍然留于原职,承担宫务,居下人房。这便是十分不看重的意思了。
然而在众人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中,厉朝霰只是端正叩拜:“是。奴才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