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几分不客气,魏修华倒是不以为忤,轻轻放了一只描花鸟小瓷罐在桌上,含笑道:“听说厉尚侍伤了脸,恰巧我这儿得了些好伤药。”
明着是关心,暗着却是挑拨离间了。厉朝霰瞥他一眼,垂首道:“奴才微末之身,不敢劳修华小主费心。”
魏修华水漾桃花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道:“本宫自入宫以来,便认得厉尚侍这么一位皇后主子的好帮手,厉尚侍就不好奇,本宫为什么今日想起来请厉尚侍喝茶了?”
“小主有指教,奴才便听着。”厉朝霰淡淡一理衣摆,平静抬起眼帘。
“自然是为了厉尚侍你了。”魏修华莞尔一笑,“尚侍是聪明人,现在应该知道了,皇后主子从未为尚侍打算过。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人都有价格,本宫想知道,厉尚侍的价格。只要厉尚侍能助皇后腹中的小皇女往生,不论是重金,出宫,嫁得良人,亦或是…得宠御前。”
厉朝霰稳稳似一座冰雕,不露一丝痕迹,片刻,淡淡道:“修华小主倒是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语。”
魏修华笑道:“为何不敢?此处只有尚侍与我蕙馥殿的人,便是尚侍将这话告到御前、告到太后驾前,无凭无据,反倒是要担一个诬告主上的罪名,连皇后主子也不免受累,得一个诬害后宫的嫌疑。”
厉朝霰道:“看来小主已经想透了。”
“若非如此,又怎敢和厉尚侍提这么危险的交易呢?”魏修华轻轻将瓷瓶推到厉朝霰面前,“不急,尚侍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厉朝霰凝视魏修华片刻,伸手将瓷瓶拿在手心,一行礼,旋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