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本将军更喜欢你叫我世子爷。”
“是吗?”
二人再次缠斗起来,比方才更加激烈。
徐年眨了眨凤眸,眼睫毛抖了几下,应该是醒了。
不过外面那么大动静,她要是再不醒就不正常了,她随意披上一件衣服,连鞋子也没穿,步伐轻盈的走到窗前。
她将窗户打开,就看到二人在河水上打的热火朝天,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还有一个倚在桥边看戏。
徐年眼皮子跳了跳,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她如果没有瞎的话现在应该还是晚上吧?
还有,谢长安和盛楠候世子怎么在这?
妗子是正对徐年这边的,自然就看到她已经醒了,他故意让了谢长安一掌,这一掌正好打在他的胸前。
谢长安正诧异,方才他那一掌他明明完全可以躲过去,为何要硬生生承受了,莫不是想使诈!
妗子吐出一口血来,自然,这是他强行逼出了一口污血,所以这个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害,只是……看着惨了些罢了。
谢长安疑惑问道:“你方才不是生龙活虎的么,我这一掌你是完全可以躲过去的。”
他都吐血了,看来是真的受伤了,罢了,他是小丫头的人,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对他做什么,至少不能做的太过火。
妗子面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方才的污血,这红色的血液与白玉般无暇的脸颊形成对比,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谢长安暗骂,这人初见还是一副黑黢黢的样子,如今倒长得格外妖孽,这幅样子还真是让人想要怜爱,怪不得她对他比对其他人不一样。
妗子佯装体力不支,摇晃着身子,好像随时都能倒下河水中去。
他们现在还是靠着一股真气漂浮在水面上,其实发生的也才不过几秒钟。
徐年皱眉,不顾自己没有穿鞋,光着白玉般的小脚飞身而上将妗子从上面带到了桥的上面。
妗子很乖窝在徐年的怀里,在徐年看不到的地方对着谢长安挑衅一笑。
那得逞的笑直刺激的谢长安身上不停冒冷气,他嘴角一抽,这小子原是打着这样的注意!
该死,一时不察竟然被他着了道。
晋安看着这幕,喝酒的动作跟着一顿,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对谢长安道:“长安,你惨了,正对靶心。”
谢长安也冷着一张脸使着轻功到了桥上,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小崽子?
徐年将妗子放到桥墩上靠着,问道:“你还好吗?”
要是珠玑在就好了,她肯定有办法。
妗子咳嗽道:“姐姐,不碍事,是妗子技不如人,妗子甘拜下风,你也不要责怪谢将军,毕竟将军也是在考验我能不能好好留在姐姐身边。”
他脸色愈发苍白,两眼又失了平日里总是散发出的神采,小精灵般的五官也没了往日的生动,好像是累极了。
谢长安听他这话嘴角又是一抽,这话里话外就是他主动挑衅,主动打人,还不知轻重,把人给打吐血了呗。
靠之,这小崽子什么时候那么贼了。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徐年担忧道:“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我这就派人给你叫大夫,你修养些时候就回宫去,让盛太医好好给你看看。”
妗子毕竟是很早以前就跟着自己,她又是看着他一天天成长起来的,徐年对他就如同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儿一般,看到他这般,心中自然是担心的。
谢长安见自己竟没有半分存在感,加上他们又一直在“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心下更是不爽。
他双拳紧握,语气十分冷硬:“年年,这里还有个活生生的人,你看不到?”
徐年垂眸,淡淡道:“世子爷莫不是忘了你我的身份?”
“不过世子爷还真是与以前一样没变过,喜欢耍好大的威风,总喜欢管我身边的人,以前是珠玑他们,现在又变成了妗子了?”
谢长安身上冷意更甚,冰冷的目光朝着靠在桥墩上的妗子射去,一个小屁孩而已,值得你这么误会我?要不做了他?
妗子默默地缩了缩身子,身高颀长的他如今倒像个小孩,可怜巴巴的瞅着徐年,只有谢长安注意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得意。
徐年自然也察觉到了妗子的害怕,她挪了几步过去,刚好微微的挡住了妗子的半边身子。
谢长安漠然的看着妗子,似笑非笑道:“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就想拉着徐年走,有些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徐年正好也想问他一些事情,就喊人把妗子给送到了房间,自己则跟着谢长安出去了。
妗子眸色暗了暗,他看着徐年离去的身影,嘴角随即勾其一抹笑,这笑里带着些偏执宠溺却又是疯狂万分。
姐姐,你要乖。
乖的姐姐才最好了。
谢长安拉着她走到了郴州大道上,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如今入了春,春寒料峭,风一吹,徐年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了几分,她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神色自若的走着。
谢长安却察觉出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徐年身上。
徐年的冷意消散了不少,她脸上还是带着些许愠怒,所以两手拍下了他的袍子,淡漠道:“不劳谢将军你费心了。”
那件袍子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谢长安不管那件袍子,也不顾现在是在大道上,他直接紧紧的抱住了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