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睁着眼眸瞧着她,等着她说什么好消息。
主奶奶道:“箐箐说她在宫内看到了一个很像徐年的男子,那男子听说是最近风头很盛的简易。”
小栀偏着头,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她听不懂,可纳兰傅慧却听懂了,二姑娘这是在玩火啊,一时间,屋内气氛格外诡异,各怀着各自的心思。
一夜无事,转眼就到了考试的第二日。
这一天考的是君子六艺中的两门,分别是“礼”和“乐”,所以时间比较紧迫,他们到了卯时半刻就已经到礼部阅文大殿集合了。
这一次的“礼”考的主考官是礼部尚书陆知渊大人,“乐”考的主考官是乐部尚书秦筱大人。
二人都是百里王朝的老臣了,且都端着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上午集合,众人听训过后才正式开考。
“这一场考试的规则分为两项,即今德育五礼的文考和实考,考试纪律这些东西无需本官多次强调,你们能通过骑射来到这里说明你们有几分实力,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官失望。”陆知渊摸着胡子淡淡道。
他穿着正蓝色官服,胸口处绣着雄鹰,宝蓝色的袖扣闪闪发亮,显示着主人地位的崇高,同样是窄腰宽袖,他穿的就是老学究的样子,国师大人穿着就是翩翩少年,可见主要是气质上面的差异。
这“五礼”就是以吉礼敬鬼神,以凶礼哀邦国,以宾礼亲宾客,以军礼诛不虔,以嘉礼合姻好,并且以吉礼为五礼之首,各有侧重,但都缺一不可。
他们开始进行文考,简单来说就是卷面考试,通过答题让出卷者看到他们对于五礼的掌握程度,限时一个半时辰。
考试的宫殿很大,殿内没有宫女打扇,只有陆知渊和随行的书童监考,因为考生多,所以殿内闷热异常,都在心里叫苦不迭,额头上的汗都要打湿桌面上写着答案的宣纸,可见天气的炎热程度,不愧是酷暑之日。
徐年身上裹着束胸,穿的又比他人厚些,但仍然只在额头上出了些许汗,也让别的人疑惑不已,那人穿的那么多,怎的就没看她变过半分脸色?
她飞快的动着手里的笔,脑海里思绪万千,考试前的一个月里她读了许多关于“五礼”的书,毕竟她本就不是男子,学得就自然不是君子六艺,而是女子八雅,她又向沈以归问了关于这方面许多不会的问题,这才算得上会了点皮毛。
这“礼”的学习,是要根据年龄的逐渐增长,慢慢修习的,就如谢长安这样的年纪,也堪堪把“礼”学完。
徐年今年才十四岁,可以说得上超纲了,所以蛮多人对她不是很看好。
正式开考前的一刻钟。
徐年坐在谢长安旁边捧着书读着,一些人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你瞧她,才十四岁,那五礼都还没学完呢,走都还没学会,就已经要学跑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啊。”
“可不嘛,在骑射考试里碰巧得了第一名,还不认清自己退出考试,还好意思来参加这五礼?我看他是过分自信了。”
那些人哄笑开来,时不时嗤笑着看着徐年这边,是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在说谁了。
这些话他们二人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中,谢长安脾气一上来就想挽着袖子弄死他们。
徐年勾着唇笑,把他拉住,“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去哪?跟什么狗一般见识呀,他们早上擦不亮眼睛,被眼屎糊的,这才乱吠呢。”
她眸子里蕴着冷意,看向她的人都被冷得打了一个颤。
那些人气粗脖子红的,他奶奶的,这是在指桑骂槐呢,可也没人敢去说不是,这不是典型的对号入座吗?他们才没有被眼屎糊眼睛呢,不是,他们才不是狗呢!
谢长安瞪了他们一眼,被徐年给哄好了,可不就是那啥啥么?一大早的跟个长舌妇一样,当他世子爷不存在?
可现在,徐年下笔如有神,而先前嘲笑她的人抓耳挠腮都写不出几个字,段位孰高孰低一眼见分晓。
钟按时被敲响,一个半时辰过去。
徐年他们准时交卷。
马成哭兮兮的看着徐年道:“大哥,怎么办啊,我有好多不会写。”
他的小弟们齐齐点头,是啊,是啊,呜呜。
徐年安慰他们道:“没事的,这只是其中的一项呢,还有实考,总有机会的。”
少年扬眉浅笑,恣意洒脱,他们都愣在了原地,唉,大哥不愧是大哥,这气度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谢长安皱着眉把徐年拉到自己这边,“你们考的不好说明你们学的不好,都十六七岁的人了,还跟一个比你们小的人哭诉好意思么!”他冷哼一声,转过头,温柔的对徐年道,“看你,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擦一擦。”
谢长安拿起手帕替她擦着,徐年怔怔的看着他动作,也没有阻止他。
马成他们原地爆炸,什么鬼,这两个大男人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一股酸臭味?难道说他们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