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贞清?是苏州吴门人士淮安秀娘子的儿子,原来是他。
谢长安见她还在看着那个男人,吃醋道:“你还要看多久?要不追上去问问他是在哪捡到你匕首的。”
徐年从他身上下来,失笑道:“没有的事,他可算帮了我大忙。”
马成一直在旁边被谢长安挡着,这时候终于把头给挤了出来,他道:“大哥,我们本来一直找你来着,却迟迟不见你人影!”
徐年摸着他的头,把他当小孩哄,道:“乖,我知道马成担心我。”
谢长安又把他给挤了回去,他都没被徐年摸过头,他算什么东西啊。
谢长安眼巴巴的瞧着徐年,见她没有丝毫表示的意思,失落道:“我们回去吧。”
徐年怎会感受不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她把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便先他一步走了过去。
谢长安拿起手看着手心里放着的一颗狼牙,喜笑颜开,这是徐年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呢!他摸了又摸,改天磨好了挂在脖子上,羡慕死那小白脸去。
可当他知道小白脸也有一个的时候,他顿时笑不出来了,恨不得用头撞墙,徐年,做你的唯一好难啊。
果然,徐年又成了第一名,被赐清汤池沐浴,在沐浴之前,她追随着那青衣男子来到他的学舍外面,男子疑惑问道:“公子有何要事要找吴贞清?”
徐年鞠了一礼,道:“多谢吴公子。”
吴贞清腼腆一笑,“这本就是你应得的,无需言谢。”
徐年眼含深意:“你应该都看到了,为什么不揭发我。”
“公子说笑了,贞清什么也没看到,贞清只看到某些人是罪有应得,贞清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他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笑,不像百里瑞鹤笑的虚假,而是出自他身上的一种别样的气质。
他也是今年骑射考试的前三甲,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儒雅随和的男子在这方面也那么突出。
徐年很喜欢待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因为她浮躁的心也随之安宁起来。
“我能叫你贞清吗,你可以叫我徐年。”
吴贞清又是腼腆的垂下眸子,“公子是第一个对贞清这样说的人,贞清自当从命。”
徐年眉眼弯弯,“贞清,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沐浴了。”
吴贞清点头,看着她离去之后才进门,嘴角的笑意加深,眸子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清汤池。
徐年把人都遣散了出去,独留下珠玑为她更衣伺候。
“今晚我们不回去老太婆会不会察觉出什么。”珠玑担忧的问。
徐年把头发散开,三千发丝披散在雪白瘦削的背部,美丽妖娆。
“今日我们本就破门而出,她想杀我的心又何时有变过,一夜不回她也不能奈我何,只是那徐轻箐今日已经见到了我,难免她不会传消息回去,到那时,事情才是真正棘手。”
珠玑看她的脖子以下、胸口以上有一道伤痕,已经结痂了,可是看着仍然是触目惊心,她担忧问道:“这个怎么来的?”
徐年摸着那道伤,粲然一笑:“不过是一介宵小之辈划出的伤口,那人已经尸骨无存了。”
她不想把考试中的惊险告诉珠玑,这些烦恼她一人承担便可,不然只会徒增烦恼。
珠玑很恨道:“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总是险象环生,活的那么累当真好么,每一个人为什么总要你死我活的斗?”
徐年踏着玉足,进入清汤池,那些水争先恐后的游荡在徐年身上,水很温热,她喟叹一声,随即道:“做人啊,本来就是这样。”
徐年目光幽深,“其实只要是一个生命,就避免不了竞争,良禽择木而栖,对自己好的才会去做,人多了,就斗起来了,独木桥哪有那么多人过得去?自然把别人挤下去才最爽了。”
珠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独自体会这一段话的意思了。
徐年看她正经的思考着,失笑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记住,我们不去惹麻烦,但是我们不怕麻烦。”
“说得好!”
徐年脸一僵,珠玑把袍子往她身上一挡,遮住了那曼妙的身材,幸好束胸还没有扯下,不然必定露馅。
那人摇着扇子走进来,一身黄袍,原来是许久未见的百里瑞鹤。
徐年头发湿湿的搭在肩上,怒火道:“三殿下还真是有雅致,偷看别人泡澡?”
百里瑞鹤大笑,阴狠道:“这里是我皇宫的圣地,早就知道今日骑射考试第一名有资格来这沐浴,没想到原来是熟人啊。”
徐年自然不信他不知道她是第一名,他一定是带着某些目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