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起身淡淡道:“这位大人过誉了,简某并不如传闻中这般样样精通,神通广大,你刚刚说的那一席话未免太夸张了些。”
李钦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双手交握,向皇上鞠了一礼,笑道:“简易小兄弟也太谦虚了,是就是,会就会,大家又不会吃了你,何况现在是圣上的生辰宴,你舞一曲又何妨?”
他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眼里却闪过一丝算计。
徐年心里骂骂咧咧道,当她是青楼妓子?何时何地都得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跟你这来一段?就算是青楼妓子也得有个缓冲时间吧?真是莫名其妙。
百里君策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钦:“你说他会跳什么舞?”
李钦恭敬回道:“君子舞。”
这君子舞是要舞者脚穿木屐,手拿玉筷敲击,以节奏感和舞者的气质出盛,然后伴有诗歌,给人以美的享受。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跳了。
百里君策扬手,道:“简易,朕也想看看你这君子舞跳的如何。”
谢长安和沈以归都跟着一愣,皇上怎的也跟着那啥啥胡闹了?他不是挺护着徐年么。
徐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毕竟皇上都已经发话了。
珠玑跟着她来到偏殿,那里面有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刚刚献上羽衣舞的佘倩儿。
佘倩儿满脸娇羞,使着劲往徐年身上靠,徐年烦不胜烦,尽量躲开她的触碰,冷漠道:“佘姑娘有什么事么。”
毕竟她是个假男人,对佘倩儿这种小伎俩自然是无感,何况她对这个佘倩儿的观感并不太好。
佘倩儿声音带了些魅惑,轻轻在徐年的耳边说话:“公子长得可真是如人间月,谪仙降临一般,让小女子想到一句话,叫做眼前人是心上人。”她气吞如兰,一点一点勾着人的心。
徐年给珠玑使了一个眼色,珠玑立马明白,她走过来把佘倩儿给扒拉开,道:“公子要准备上台了,姑娘请自重。”
徐年拍了拍自己身上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语气冷冽:“简某并不喜欢别人触碰,所以姑娘还是离简某远些比较好。”
不愿意被别人触碰的她,被谢长安吻了唇,被彩袖调戏,被沈以归摸头,被……看来终究是要分人的。
佘倩儿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怎么有人能抗拒住她的诱惑?
先不论她的脸蛋和身材,就算是她的地位,也有许多世家子弟垂涎欲滴,所以每个国家的男人都应该喜欢我!
她愤恨道:“我爹可是当朝丞相,我姐姐是当今皇贵妃,皇上都是我姐夫,你算个屁,我能看上你,不知道是你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所以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在徐年眼中已经成了一只癞蛤蟆,呱呱叫的那种,积德?我看是上辈子你给我磕了一个头,这辈子该还你才会让你看上我。
徐年在珠玑的服侍下脱下外袍,佘倩儿慌了,“登徒子!你怎么能……我还在这!”她脸红红的,眼神闪躲,不敢看徐年。
徐年轻笑:“不是要看么?怎么,你害羞了?”她低声呢喃,似女似男的声线让佘倩儿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潭春水。
佘倩儿夺门而出,竟是头也不回。
徐年沉着脸:“原还是只纸老虎。”她美眸微眯,气质卓绝。
她今日束胸束得很紧,有些勒,珠玑看着她腰上的红印子,担忧道:“要不绑松点吧。”
徐年摇头,“继续刚刚那样的,绝不能让别人看出一分端倪。”
珠玑咬咬牙,手一拉,徐年闷哼一声,胸终于变得很平。
她现在才十四岁,按理说还在发育之中,可是现在已经初见雏形。
“瞧瞧,衣裳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呵,今日就是针对公子的一场局。”
她帮着徐年穿衣服,这套衣服是薄薄的夏衣,料子轻盈,提着没有丝毫重量,上身后,不冷也不热,倒是件好衣裳。
徐年勾唇冷笑,那嘴角的弧度衬得她更加倾颓哀艳。
局又如何?破了便是。
待她站上高位,她便是造局者。
徐年脚上并没有没有穿木屐,因为木屐一穿,她的玉足便会展现在他们面前,所有的掩饰将化为泡影,她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改之她穿了一双鹿皮小脚的鞋子,其鞋底虽高,但也轻便,其材质也是玉,走起路来声音很大,也适合跳这节奏明快的君子舞。
红艳艳的烛火下,徐年手上随意的执着一双玉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款款而来,其唇红齿白,目若点漆,姿态闲雅,仪态风流恣意,于无形中勾人心弦。
殿内没有一点声音,全都痴痴的看着这个少年郎。
君子一舞,魅人心神。
如若她是女子,必定是风华绝艳,惹人钦羡,可惜是一介风流少年郎,惹人心生惜叹,这是男子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