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可是向来就很混账的德王!当今圣上的亲六弟,他们相差年岁比较大,但感情还算不错,所以他平日里行事都是无法无天的。
沈南枝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徐年。
谢长安想起身,却被旁边的沈以归一把给拉住了,他淡淡道:“皇上不会不管的。”意思是叫他收敛些。
谢长安手猛的锤了一下桌子,眼带寒光的刺向他,“懦夫,你就是这般爱她的?”
沈以归愣了愣,这样帮她只会把她推到更危险的境地,难道我这样错了么?
大多数姑娘们需要的向来是你不管不顾的偏爱与支持,那种弯弯绕绕的东西她们并不想多想。
因为她至少知道,她在那一刻不是孤独的,是有人在撑腰,有人在背后的,这种奔赴山海的勇气和执着最让人感动。
所以,谢长安愿意为徐年披荆斩棘,且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支持他,也许在这一方面他已经赢了沈以归。
沈以归想的更多,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为徐年好,可徐年要很久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只是要看她们爱的到底是哪种爱人的方式罢了。
谢长安不再管他,大声道:“德王,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这广陵简易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帖子,莫不是你那离得远,偏僻了些,消息还未传到?”
谢长安面上带着几分讥笑,桃花眼也眯着,似笑非笑的。
这句话暗讽他是从小地方刚来的,消息不灵通就敢出来乱叫,当真是一条哈巴狗。
徐年心中一动,是他?她心下一热,不管何时,他总是那么护着她。
德王看着谢长安,往嘴里猛灌一口酒,身子摇摇晃晃的,迷迷糊糊道:“谢世子?你这般为他出头,莫不是这人就是……”
台前的百里君策看他说话越来越经不过大脑,面色一沉,“六弟,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快给我坐下。”
德王委屈道:“二哥,他这无官无职的,你怎的就给下了帖子?臣弟不信,他定是混进来的奸细!不然我这身上怎么刺挠得很?”他疑惑挠着大脑袋。
百里君策眯了眯眼,“坐下!”还身上刺挠,我看你是出门脑袋被门夹了。
帝王发怒的声音令人心生惧意,德王幽幽的看了一眼百里君策,回到了座位上,挠着身上的痒痒。
珠玑冷哼一声,够刺挠吧?够你享受一晚上了,她刚刚暗中给他下了些药,没得一天解不了。
“好了,简易,起来吧,他就一醉鬼,说话向来如此。”他慈祥的看着徐年,不似刚刚的凶狠,但这话一下子就把他的所有的不是给开脱了出来。
果真是皇上的亲弟弟,就是有排面,这么在他的生辰宴上闹,皇上也不怪罪。
徐年点头又弓腰道:“简易不敢。”声音很冷淡,没有了方才献礼时的敬意。
百里君策看他脸色不太好,就知道他心中肯定有所不满。
他心下一叹,还是个有脾气的。
“六弟,你给我坐端正了,歪歪扭扭的动着像什么样子!”他教训着德王。
德王觉得他身上是越来越痒,就算他被皇上说了,他也止不住的想要挠,所以行为是越来越不雅观,整个人都动燥不安的,竟然还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脱掉衣服。
一些坐的近些的女眷们透过幕布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的情景的,所以都嫌恶的用手捂着眼睛,不看他。
他的王妃一脸迷茫,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百里君策肃声道:“你今日也太放肆了些,你快给我下去,别在这呆着碍着朕的眼,有你在这,朕能安好就奇怪了。”
虽然他觉得德王有些奇怪,但为了给疑似他的宝贝孙子出气,他也只能如此了。
德王挠着身上的痒,告退道:“臣弟告退。”很是狼狈的走了下去。
百里君策看徐年脸色稍霁,就知道他这招挺管用的,他笑着道:“简易,给朕看看你献上的百绣图。”
几位小宫女帮着她展开这幅百绣图,金线闪闪发光,一展开,殿内惊叹声此起彼伏,百里君策也是一脸惊讶。
这百绣图是徐年亲手绣的,她也是废了很多功夫才绣成的。
上面绣着各种龙的形态动作,或坐、或卧、或躺,什么二龙戏珠,飞龙在天,各式各样的都有,可看得出这刺绣之人的绣功十分了得。
百里君策摸着那金线,赞叹道:“这献礼朕很喜欢,是你在哪找的?”
简易自然不能说是自己绣的,所以道:“这是简易找的承芳阁里最好的绣娘所绣。”
百里君策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赏。”
这是百里君策今晚的第一个赏赐,却是给了这个还是一介草民布衣的简易,看来这位注定要成为白衣卿相了,毕竟也算是在沈以归之后,那么得皇上喜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