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褚宁便敛了情绪现身出来，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全然没有之前她见到的那股落寞情绪。

冬乔心中纳闷，但见她笑着也不好多问，便又变成一副话唠模样，勤快地替她添了几筷子菜，一边还不忘揶揄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奴婢方才去厨房的时候都没人敢说话，奴婢要什么他们便给什么——您瞧，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往常在君华院可吃不着。”

闻言，褚宁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确实上佳，大大小小有五六碟美味，荤素搭配看着就很养人。只不过这些东西，于底蕴丰厚的成国公府而言却算不得什么。但见冬乔一脸欢喜的模样，褚宁眉心微敛，心中已有了猜想，却还是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嫌跟着我吃不上肉了啊？”

冬乔撇了撇嘴，又替她夹了一块白鲫，嘟囔道：“小姐莫不是忘了，夫人过世之后，这后院便由徐姨娘掌管了，哪轮得到咱们吃香喝辣啊，平时有口热饭吃有碗菜汤喝就已经是恩赐了……”

她说得轻巧，褚宁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想不到堂堂国公府嫡女，竟是这样的待遇？徐姨娘么，倒还真是可恶至极！

抬眉看了眼尚站着的冬乔，褚宁心间一软，示意她也一同坐下：“这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你不必如此拘礼。”

冬乔惶恐，连连摆手：“小、小姐，这使不得。”

“怎的使不得？小姐我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拘这些小节？日后，你也别拿这些繁文缛节拘束自己，左右就俩人，你不累我看着还累呢。坐吧。”

一听她提这个，冬乔瞬间又垮了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呸呸呸，小姐是有福之人，自然是不会死！只是，小姐您今日如此顶撞徐姨娘，怕是……”

“我自有分寸，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