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她都尽力了,她已把爱全部的交了出来,若还不能改变他,她只能表示,誓死追随吧。
“你不恨我?将二哥害成这样?”茜朗看似心不在焉的问,其实眼眸里的光泽在闪动。
“你们都是我的相公,手心手背都是肉,左脸右脸都是脸,你想我怎么做?”冰雁不悲不喜,不激不淡的反问。
茜朗幽幽的看向她,灯光下,沉浸在一片桔黄色泽里的面容,毫无冷厉,反柔了几分。
但是他,能走到这一步能做到这一步,非一日之寒,她所表现出的宽容和理解,不过是因为担忧二哥的生身安全。“你不恨我就好,明天,二哥帮他们驱了毒,我再来救二哥。”
“绕这么一大圈,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吗?”冰雁垂下眸,有点无奈的坐到了床上。
“得到了。”茜朗轻松的笑着,双手轻解着衣裳。
“你阿爸得知你以毒逼美朗退位,一定不会支持你的。”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支持,他可以去死。”
面对茜朗平静的说出这话,冰雁还是有点心颤了,“你当真不在乎他是你阿爸?”
茜朗轻扯了扯嘴角,笑的不屑,“有阿爸,没有阿爸,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想坐上那个位子。”
“你……”冰雁反复思虑,突然有种隐隐的后怕,“明天,他们真的会没事吗?”
“就看造化吧。”
“不!看你。”冰雁笃定的站起身,这次她无法淡定,无法听天由命。“你以前不是说,你做的毒药没有解药吗?”
茜朗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有的有,有的没有。大哥的有,但不是一次解清,阿爸的没有,除非二哥耗尽内力尚还其一命,但二哥这身体已不可能用全部内力。”
“如果有冰蚕呢?”冰雁紧张的问。
茜朗停顿了下,眼睛望向烛光,看不清他的神情,“算他运气好。”
冰雁心中一痛,眼睛迷蒙的看着他,不敢却又不得不问:“你原是想,由此取羽朗性命!”
“不错。”茜朗坦然承认。
冰雁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所以,你原本是一石三鸟,二老死,报你阿妈之仇,美朗死,你夺位,羽朗死,去情敌。”
“哈哈哈!”茜朗突然仰天一笑,再低下头时,眼中水盈盈的,嘴角是勾着的,颊边的梨涡依然没变,依然纯真可爱。“你瞧瞧,这就是我的家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夺去了我心爱的东西。那些属于我的东西,被他们一一刮分!这算是什么家人?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仇人!对仇人不能心软,知道吗?冰雁,等我除去他们,我们就自由了,冰雁,什么都是我俩的,你不开心吗?”
“原来你厚积薄发,就等这一日。”冰雁的身体冰凉,颓废的呆坐回床上。
“当然了,我不会再傻到像以前那样,冲动的拿刀去砍阿爸,报不了仇,反倒露马脚。要出手,就全面突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要里塌外陷,让他们没有反击的能力。”
冰雁闭了闭眼,倚在床头,她全身都瘫软无力,也不知要再说什么。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觉得我太毒?”茜朗嘴角笑着,眼睛里没有笑意,他这种奇异的表情,其实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冰雁不是没发现,只是不愿接受他不笑后的意义。就算现在面对了,她也不想去谴责,讨伐,义正言词的训骂他。
对于亲人,亲爱的人,痛恨到极处反而更心疼,更爱护。
有谁在感受到幸福的时候还会歇斯底里,会歇斯底里的人只是因为肝肠寸断。
茜朗,他不幸福,是她没有让他感觉到幸福,他只有挣扎,只有躲避,只有以其它的东西来弥补空虚。
她该怎么办?她的茜朗要怎么办?
身边他的气息靠近,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冰雁,连骂我的兴致都没了,是对我绝望了吧。”
冰雁缓缓看向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恨和气,依然只是软软的,柔柔的光芒,“茜朗,你认为是怎样,就是怎样吧,以后,都随你所想。”她不再刻意改变他的想法,越是承诺越是假。
茜朗眸色微微一闪,静静的望着她的脸,然后慢慢凑近她,吻上她的唇。
冰雁心里痛哭了一下,羽朗在经受着生与死的折磨,而她,却不得不以顺从来安抚茜朗。
也许,她从来都不是个好妻子,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做他们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