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皎洁,映在他脸上突显得异常清冷薄凉,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如两把利刀,寒光闪闪。
“茜朗,你,你回来了。”冰雁连忙抑制住情绪,努力的露出笑脸。
手臂一把被人捏起,她疼的一皱眉,眼睛里显出慌乱。“我好好的在这里,你哭什么?”他的声音阴阳怪气,嘴角扯出一个极不愉快的笑。
冰雁知道全否定的话就是此无银三百两,于是便低声说:“我出来找你,听到那孩子哭,看了那孩子一会儿,觉得可怜,一时触动。”
“是吗?”茜朗的眼睛里迷茫中带着无望,“难道不是因为,忆起与大哥的旧情么?”
冰雁脸色一白,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说私事,美朗只说以后会辅佐你……”
“那你代我谢谢大哥了吗?”茜朗淡淡地笑着,笑的非常的冷。
冰雁看着他这脸色,莫名的不想回答了。
“你走吧。”
冰雁猛的抬头,心头还很懵。
茜朗突然狠狠将她的手甩开,“叫你滚!”
冰雁冷不及防,被甩的几个踉跄差点儿坐地,心中震惊,万分委屈,“你说什么?”
茜朗从眼尾处极尽憎恶的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冰雁不可思议的望着曾经最亲近的人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冷漠冷酷的抛下她,走进了院中,院门在他身后无情的关闭,隔开了与她的视线。
她只觉得内心一阵彻骨的冰凉。她做错了什么?如今,连与美朗说句话都不行了吗?都成了他发火的起因?他害人的时候,她没有埋怨过他一句,不是吗?她因为顾虑他,都没敢主动去问候美朗,这还不行吗?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她一点,不能信任她一点,曾经的恩爱,他是真的想抛下吗?
总是一味的迁就,忍让,她也会受伤的,好吗?
带着重重疑问和心痛,她沮丧的转回头,却茫然的不知去哪里,她不可能这时候回羽朗那儿,只会让羽朗担心。现在,终于知道做豪门少夫人的苦了,连自己的小窝都没有,什么地位,身份,都是依附于相公。
低头,苦苦的笑出声。这深秋的夜,她怎么过呢?
他就这样赶走她,他就不担心吗?他就不心痛吗!
“呼咚!”疾步如风奔进屋里的茜朗一脚踢翻了屋里的桌子,吓的本在屋里要迎接他的瑞玛缩着脖子直溜出了屋。少主喜怒无常,他们下人早就学会及时避开。
茜朗扑在床前,一张俊脸绷紧,眼睛里充斥着杀气,扭头,抽出墙上挂的长剑,肆无忌惮的在屋里一阵乱砍,一刻间,屋里一片凌乱。但这些无法渲泄他的怒火,一转头,窗口外透出人影,他飞身过去,长剑直刺。
“王饶命!”瑞玛惊恐的声音急急地大叫,“奴是瑞玛,王饶命啊!”
长剑在瑞玛的耳梢停下,茜朗举着剑,胸口重重的起伏,眼睛里的杀气正浓,手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他的眼睛眯了眯,阴森森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要杀人!”
瑞玛先是一怔,立即颤声说:“奴去找、找人。”
茜朗的手努力的抑制着,手中的剑困难的一点点缩回。
瑞玛几乎虚脱的呼了口气,抹了把冷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奔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