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冰雁微微颦了眉,“我现在不困了,睡不着,那我帮你倒水好吧。”说着也连忙下床穿衣。
“别了,你这么瘦,桶都掂不起,我就简单洗一下就好了,你等我。”茜朗不淡不咸的说着,人就已走出了幔帐外,直走出门口,拒绝的毫不迟疑。
冰雁没来由的有点怪异,虽然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也字字表示着在关心她,笑容可掬,但她为什么有点不踏实呢,想想也不觉得哪里有出差错。
算了,她做到了该做的,茜朗一定是累了,没有精神跟她玩闹。
想来又重新窝到床上等。
好生无聊。
茜朗再次返回来时,衣领半敞,长发散开,周身带着清淡潮湿的花香。
“茜朗。”冰雁欢喜的相迎,服侍他上床休息。茜朗冲她清浅一笑,一头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显得疲惫不堪。
“呀,这样不行,头发还未干。”冰雁坐到床边,拿毛巾给他擦头发,眼睛朝他不时的瞄过去,只见他一动不动,不稍时,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冰雁不得不说自己是有点失望的,现在的茜朗,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越来越摸不透了,以前她对他了如指掌,可是现在,想多了解他一分,都有种茫无头绪,找不到突破口的感觉。
他不发脾气,越不对劲。因为他的笑容不快乐。
这该怎么办?
。
平静而不温不火的日子涓涓而过。
冰雁虽然想不出对待茜朗的好办法,但所幸茜朗也从来没有吵闹过,说喜不喜,说忧不忧,她也只好就先这么着。
“冰儿,怎么了?你这些天都不大开心。”总是见她偶尔的失神,羽朗也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啥。”冰雁赶紧一笑,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
羽朗微微颦了颦眉心,小声问:“是不是因为三弟?”
“没有,你别瞎想,他能有啥事。”
羽朗静静的望着冰雁有点过火了的轻松劲,心里微沉,但也并未表现出忧虑,轻握住她的手,思索了下,说:“你今天早些过去吧,明天多在三弟那儿呆一天,后天再来。”
冰雁一惊,“你说什么呢?又瞎说,规矩不能随便改,以后就不成方圆。”
羽朗温和一笑,“没关系的,规矩太死板,要灵活一点,最近三弟很忙碌,本来在家的时间就不多,你多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这叫什么?叫贤惠吧?
冰雁感动,又心疼,扑入他怀中,“羽朗,你别这么懂事好吗?弄的我都难过了。”
“傻丫头,这有什么,我们兄弟之间,也是要互相体谅的啊,人难免有不开心有不舒服的时候,你不能总按着死规矩对我们哪。”羽朗一番话,倒是真有些烟火味道,不觉让冰雁大吃一惊,抬头欣喜地看着他,“呀,羽朗,你倒是个活络的,看来我还是误会你了,以前只觉得你是一板一眼的。”
羽朗转动眼睛略思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问:“我有哪里不活络吗?”
冰雁没来由的觉得极愉快,咯咯笑起来,“没有,哪里都很活络。”
“好了,别玩了,你过去吧。”羽朗推着她催促。
“哎呀,不要,他白天都出去忙的,我现在过去也是没有人,大不了,多陪他一天倒是可以。”说着,冰雁又侧目瞥向羽朗,“你真的不生气?”
羽朗轻笑着摇头,“不生气,你放心吧。”
冰雁呼了口气,环抱住他的腰,“唉,茜朗若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羽朗刚一怔,就忽然听得梅朵从院门外慌里慌张的奔过来,有点突兀她这样慌张的样子,羽朗不悦的转头,面色冷下来,“什么事?”
“少主,少夫人,奴听说,那个……益西小姐,要,要生了!”
“啊?!”冰雁猛的直起身,“这么快啊,哦,说来也是,怎样?有接生婆吗?可还顺利?”
羽朗安抚地拍拍她,“你别着急,慢慢听她说。”
梅朵看起来神色很奇怪,纠结了一下,才说:“不是啊,少夫人,夫人已经在山上给她搭好了帐篷,早上她喊肚子疼,已经被人她抬了过去。顺利不顺利,还不知道呢。”
冰雁听的一头雾水,“山上?帐篷?什么意思?”
羽朗思索了下,便给她解释:“峡谷里的女人生孩子,不能在自家的厅堂或者睡房里生,因为那会被认为是不洁的。她们要么在自家的牛圈里,要么到山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去完成这家族血脉的传递。”
冰雁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平静如仙的羽朗,这一刻有点恨这样的人儿说出这么冷酷的现实。“……可恶!可悲!简直荒谬之极!你们都尼玛是从石头缝隙里蹦出来的!”吼完,狠狠瞪他一眼,急急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