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受锁魂珠之困,羽朗担忧她体虚坚持不住,又让霖其拿来一玫雪莲珠。
这雪莲珠本是他有一年讲佛时,路过萨姆峰,当时突然天降大雪,他被困于悬崖绝壁,却意外得见崖壁上有株罕见的水母雪莲,他当即取得,回去后配以人参,枸杞,红花,以酒为引,炼制了这种药效极佳的雪莲珠。这几年除大事之外,从不敢轻动,昨日喂冰雁吃了一玫,而现在,就只有这一玫了。
但愿冰雁能就此好转,不然他手上一时之间,再炼不出妙药。师父提醒他不可轻易动内力,他还是要先以药物为准。
等美朗和茜朗分别换洗后过来,冰雁已安怡许多,面容也恢复一些血色,而她手腕上的锁魂珠,依然坚定如初。
美朗见羽朗神色甚是疲劳,再三劝说,羽朗才依依不舍犹犹豫豫的到了软榻上休歇。
下午间,夫人过来看望了冰雁,见三个儿子为冰雁忧心的样子,深深感触。回去后,夫人直接去了佛堂,为冰雁烧香,祈求她早日醒来。
这一天,在众人的忙碌和纠结中度过,虽然活佛说过需得两三日,可是兄弟们见冰雁那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是非常担忧惶恐,时刻不敢离身前,系心照料。
当夜,冰雁突然有不安之态,手臂又有颤抖,锁魂珠的色彩开始转为翠色,红色只残留少许,如红云般淡淡渺渺,羽朗心知这是美朗气血将用尽,不顾师父嘱托,强行运气运功,以内力压制冰雁体内的不安血气,再划破手臂,以自己的血喂食锁魂珠。
锁魂珠渐渐重回到亮红色后,威力大增,终再次控制下冰雁手腕的颤抖。
羽朗收了功,霖其慌忙为其包扎伤口后,他已面色发青,唇色发白,气喘吁吁。纵使自己如何体力大损,他也不能让冰雁有一丝离去的可能。
“你就这么想走?这么恨我?”茜朗跪趴在床边,悔与痛让他泪水涟涟,“恨到不想再看到我?恨到已经不再回来骂我,是不是?冰雁,你好狠心,好狠心……”
听他此话,美朗火爆的脾气也压了下去。他知道茜朗这是在深责自己,哀极生怨。
霖其喂羽朗喝了药水,扶羽朗在塌前歇下,羽朗忧伤的侧眸,看着茜朗低泣痛惜,也只浅浅呼了口气,不与理会。这一天茜朗情绪压抑,一定很辛苦,容他肆意一回。
还是霖其看不下去了,悄悄走过去,劝道:“新王,你莫怨少夫人了,多说无益。”
茜朗低垂着头,渐渐收压了些抽泣,神色呆滞,情绪寂寥。
如果说这是对他的折磨,他认了,只要冰雁能回来,再痛再苦一百倍,他都认。只是冰雁,你何时回来?
三兄弟都带着同一个疑问和期待,在又一个黑夜里沉默等待。
许是上天有灵,许是羽朗不惜动用内力血气,许是三兄弟的情义太真,总之,菩萨听到了他们的呼声。
当窗外第一道阳光照进屋内,照在冰雁精致的小脸上,她像往常自然睡醒一样,自然而然的懒洋洋的扭动了下身体,立即惊动了屋内浑浑噩噩的三兄弟,三人几乎同时扑了过来,只见冰雁如孩子般嘟了嘟嘴,在三人的屏气凝神中,眼皮一颤,眼睫华丽丽的张开。
露出里面如琉璃如珠玉般的眼睛。
美若光华。
这一刻间,仿佛见证天降恩泽的神圣时刻,兄弟们竟无一人开得了口,均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醒来。
“嗯?你们怎么都在?”冰雁一脸的懵懂,语气轻松的就像是问你吃饭了吗。
瞬间,羽朗泪如泉涌,冰雁不解的懒懒起身,下一刻,就被羽朗紧紧抱在怀里,吓的她一绷,惊慌的看向美朗,见美朗也表情复杂,难以言喻的样儿,她眨了眨眼,反手拍了拍羽朗的背,“好了神仙哥哥,我快被你勒死了。”
羽朗立即收敛情绪,缓缓松开她,留恋动情的望着她,哽咽道:“你醒来就好了,冰儿,你终于回来了。”
冰雁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激动,也有点小紧张了,“怎么?我生病了?睡了很久吗?”
“冰雁,你是差点儿……”美朗正要解释,被羽朗以手悄悄制止,他破涕为笑,柔声对冰雁说:“你忘了,你昨天伤寒,发热了一天一夜,我和大哥实在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