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缝？”幸村重复了一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唇边的笑容不改，“是无我的境地最后一扇大门吧？”

对面的人露出戏谑的笑容：“想知道吗？”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卷东西，“拿回去看看吧！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幸村接过来后摩挲了一下录像带的外壳：“毛利前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热心了？”

“而且还知道天衣无缝这件事情？”

幸村眼神里的疑惑太过明显，引得毛利心里满足感爆棚，小部长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毛利枕着后脑勺，“决赛好好打。”

幸村的眉眼透露着笑意，对毛利的嘱咐表达自己的感谢：“我会的！”

然后在毛利满足的表情下，又接了一句：“前辈前几天的比赛赢了吧？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毛利摆摆手道：“全国大赛一轮游罢了，你们才是瞩目的重点对象！”

幸村弯弯眼睛：“看来今年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幸村说出了笃定的意味。

毛利眨眨眼睛，没有答话。

幸村还是那么敏感呢，多说多错，说不定会被察觉到什么，毛利决定闭嘴。

“不管怎么样，毛利前辈！谢谢你！”

……

大概是因为太过明显了，幸村双肩颤抖的频率让外套也快挂不住了。

“幸村部长，等的东西就是这个吗？”切原滚了滚喉结，喉咙有些干涩，“天衣无缝之极致。”

把住围栏的手渐渐发红，将切原的心情暴露无遗。

“这就是传说中的境地，天衣无缝之极致！”青学教练席上的龙崎教练也坐不住了，“南次郎，你的儿子终于也达到跟你一样的境地了！”

“那就是，天衣无缝吗？”不二也睁开了双眼，“好厉害的压迫感！”

旁观者尚且如此，场内的幸村的感受就更为明显了。

全身都被难以言喻的压力包围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甚至连心也像被捏紧了一样。

仿佛回到了那段难以言喻的日子，焦躁感、不安感也一并袭来，幸村的眉头渐渐聚拢。

打开最后一扇门的越前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动作跟之前判若两人，打球的方式更加随心所欲。

摆脱了束缚一般，宛若新生。

场上的形势为之一变，越前不断地追击得分，而幸村站在原地连球都没有去追的意向。

看出来现在幸村的状况，立海大这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幸村！”真田已经顾不得正在比赛当中，大声喊道。

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是还顾忌着比赛的进程，没有像真田一样，却也叫了一声：“精市！”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丸井咀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撑着围栏随时准备着，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冲上去。

桑原呼吸放慢了许多，右手腕表的地方隐隐发烫，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捏住了。

仁王把玩辫子的手收回到了身前，抗拒的姿势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柳生抬头的瞬间，连眼镜歪了都没有注意到，藏在厚厚镜片底下的眼睛里透露着是无尽的担忧。

切原则是胸口起伏不平，眼睛隐隐有泪光闪动，咬紧了后槽牙挤出几个字：“幸村部长……”

后场的毛利也略一皱眉：“幸村……”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长泽、平野和竹内也都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种岛倒是脸上的笑容不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丝毫不知道场外人的想法，幸村的内心意外地平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打网球快乐吗？”越前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幸村抬眼望过去，对面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沉浸在无比的快乐当中。

唇角悄悄浮现一丝笑意，幸村的眉眼却是冷的。

这是要反过来对自己说教了吗？打网球的目的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能打球的痛苦自己也比谁都明白。

单纯的快乐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世界上的网球比赛比国内的比赛还要残酷。

没有亚军，只有冠军！

这就是网球比赛的残酷之处，只有当你拿了优胜才会有人记得你的姓名，这个赛场上只能站一个人！

不过，先让小朋友快乐一点吧。

幸村这么想着。

“呐，”越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你为什么打网球？”

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幸村眼神里是无尽的深邃：“那么你又为什么打网球？”

被幸村这么盯着，越前莫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却还是顶着压力回答道：“因为打网球很快乐啊！”

幸村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冷漠的面具，第一次在赛场上笑出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