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我呸!”薛祥吐了口唾沫,大声道,“项当,别为你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找借口!你分明就是贪念琳儿妹妹的美貌,想打她的主意!要不是你的这帮手下脑子笨,两三下就被小爷我套出了身份,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不会把剑交给你,除非让我见到琳儿!”
“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项当连声道,“薛祥,把剑放下,我带你去见你的妹妹。”
薛祥道:“你说话算数?”
项当道:“说话算数。”
“我信你一回,但你最好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薛祥说完,把剑缓缓放下。但项当早就留了一手,他趁薛祥不注意,掏出手中的匕首打算行刺薛祥。说时迟,那时快,几枚暗器从不远处的角落里飞来,其中一枚飞镖正好射中了项当。
“有刺客!快,保护少主!”
随从挥刀围在受伤的项当身边,挡住了一波暗器的袭击。就在这时,几个带着面具的刺客突然出现,朝项当他们抛出火球,借着浓烟悄无声息地撤退。等烟雾散去,项当他们才发现薛祥和钱盈盈已经被人救走了。
这场雨下的还真及时。要不是这些刺客出现,薛祥恐怕就要死在这个小人的手里了。
当薛祥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和钱盈盈被关在一间看着空旷却又有些阴暗的密室里。
“有人吗?有人吗?”薛祥拼命地朝外面呼喊着,“这里是什么地方?喂,回答我啊!”
“公子,别喊了”钱盈盈叫住了薛祥,笑着道,“这里是唐家安置特殊人员所建造的密室。”
“唐家?难道我们现在是在唐家堡?”薛祥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钱盈盈。
“钱姑娘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唐家堡的密室。”
只听吱的一声,密室的门被人打开,从门外走进了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俏的紫衣公子。他朝薛祥拱手道:“在下唐家二公子唐瑞,见过少庄主。”
薛祥微微一笑,回礼道:“二公子客气了,叫我薛祥就行。”随即他又问道:“二公子,不知令妹身在何处?”
唐瑞摆手道:“薛兄莫急。今夜你和钱姑娘就先在这密室中休息,待明日见过父亲,我会带你去见琳儿的。”说
完,他便转身离开。
等门关上后,薛祥走到钱盈盈的身边,轻声道:“姑娘,我是该叫你钱姑娘,还是该叫你钱夫人呢?”
钱盈盈别过头,低声道:“公子还是叫我姑娘吧。”
薛祥道:“我看姑娘姿色不凡,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姑娘,恕在下直言,你年纪轻轻,为何不选个门当户对的好郎君,却偏偏要做那钱不忘的如夫人?还有,今日项当对我说你是他的女人,又是为何?”
钱盈盈啜泣道:“公子可愿帮我?”
薛祥见状,安慰道:“扶弱锄强,本就是我们这些江湖侠客的分内之事。姑娘若有苦衷,尽管悉数告知在下,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帮助姑娘。”
钱盈盈听后,依偎在薛祥的肩膀上,含泪微笑道:“公子真是个好人。”接着她哭诉起来:“奴家并非有意要陷害公子,实属无奈之举。娘亲去世的早,我是父亲一手养大的。方才那位二少爷和奴家是要好的朋友,我常唤他瑞哥哥。瑞哥哥待我就如待他妹妹一般温柔体贴,父亲看在心里,喜在心上。他想把我许配给瑞哥哥,瑞哥哥知道后虽不明说,但也表示同意。这本来是两家大喜之事,谁知半个多月前,父亲外出回来染上了风寒,西归了……”
薛祥轻拍了一下钱盈盈的肩膀,柔声道:“姑娘节哀。那这婚事后来进行得如何?”
钱盈盈拿出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道:“父亲走后,瑞哥哥亲自来吊唁,他告诉奴家,等三年的守孝期结束,唐老家主会给我和瑞哥哥置办婚事。”
薛祥道:“三年?可现在才不到半个月,姑娘你为何要匆匆改嫁?”
钱盈盈沉下脸,咬着嘴唇道:“都怪那个姓钱的!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父亲的义子,父亲待他不薄,他却胡作非为!父亲走后,他身为钱家人,本应和我一起守孝,可这厮非但不去守孝,竟然还对奴家下药,逼我和他成婚!这厮得逞后,把我关了起来,对外说我还在为父亲守孝,想以此来瞒住唐家。我曾多次想逃出去,可每次都被他抓回来一顿暴打。奴家被逼无奈,只好留在府中,静待时机。”
“岂有此理!”薛祥大喊了一声,“府中不是还有其他人吗?姑娘你就没托他们把消息送出去?”
“没用的。”钱盈盈摇了摇头,“府中上下都是他的眼线,知道消息的人没出门就被杀了。”
薛祥叹了口气,道:“姑娘,那后来呢?”
钱盈盈道:“后来,我趁着钱不忘熟睡之时,偷走了钥匙,甩掉他的几个眼线,乔装打扮起来,想去找瑞哥哥求助。怎料在半路上,我碰上了血刀堂的少堂主,他认出了我的身份,告诉我,要想活命,就要跟他签下卖身契,做他家的家妓。”
薛祥极力地克制住自己,他故作镇定对钱盈盈问道:“姑娘可是签了那契约?”
钱盈盈道:“公子,奴家别无选择。”
薛祥道:“姑娘难道就不知道这项当的恶名不比那钱不忘差?你当了他的家妓,日子就会好过吗?姑娘能躲过钱不忘,难道就没想过甩开那项当,去找你的瑞哥哥?”
钱盈盈道:“公子,有些事情一旦做出选择就无法改变,何况项当的手段奴家也是见过的,我一个弱女子,只能从命,不能违命啊!”
薛祥道:“姑娘的苦衷,在下明白。我和姑娘已从那群贼人的手中逃脱,这些伤心的往事不提也罢。不知姑娘明日见过家主,可愿随我一同前往,去和唐家兄妹叙旧?”
钱盈盈道:“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还需为父亲守孝,还请公子见谅。”
薛祥点了点头,道:“姑娘有事在身,在下也不强求。过了今夜,你我就此别过,改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