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那一夜,让钱盈盈记忆犹新。
当薛祥离开醉仙楼后不久,隔壁的雅座传来“吱”的一声,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伸出那双纤白得像女人一样的手臂,轻轻地拨开盖在头上的斗篷,露出那张妖艳的面容。
黑袍男子把身子倚靠在栏杆上,咂了咂嘴,道:“真是一把好剑。”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面容一般,令人。
钱盈盈认出了眼前的这个黑袍男子,她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属下无能,还请主人恕罪。”
黑袍男子并没有理会钱盈盈,他信手一挥,只见一群毒虫从袖中黑压压地飞出,片刻就将靠在桌边的那具尸体团团围住。接着他薄唇轻启,道了声:“灭!”那虫群瞬间便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尸体烧成一地白灰,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看着眼前的一幕,钱盈盈支支吾吾地道:“主人,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黑袍男子转身朝钱盈盈走来,他冷冷道:“你是在质疑本座做事的手法吗?”
“不……不是的!”
黑袍男子接着道:“本就无情,何来绝情?”
钱盈盈颤抖着道:“主人,属……属下……”话还没说完,黑袍男子就抢着道:“好了,不就是死了一个酒楼的掌柜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主人”钱盈盈缓了缓情绪,小声道,“有件事,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袍男子与钱盈盈擦肩而过,他倒了一碗酒,细细的品尝一番,缓缓道:“这酒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钱盈盈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给黑袍男子倒酒。“主人,属下怀疑唐家大小姐可能没有死。”
黑袍男子挑眉一笑,道:“她中了我的化骨绵掌,午时一到,必死无疑。”
钱盈盈道:“今日未时,属下得到消息,唐家大小姐出现天机阁里,毫发无损。”
“什么?”黑袍男子眉头一皱,正色道:“消息属实?”
钱盈盈道:“千真万确。”
黑袍男子道:“天机阁是个什么地方?”
钱盈盈眨了眨眼睛,道:“主人可还记得李恩泰这个人?”
“李恩泰?”黑袍男子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他嘴角微微勾起,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只老狐狸本座苦苦找了十年,想不到竟然躲在了这里呀。”他接着道:“看来我得亲自去趟天机阁,会会我这个老朋友。”
钱盈盈道:“主人法力无边,对付李恩泰定是不在话下。只是这李恩泰狡猾得很,他的女儿和唐家大小姐形影不离,也不是善茬。唐家大小姐身后还有两个实力不凡的哥哥,再加上刚才那位薛公子,只怕他们联手起来,就不好对付了,还请主人三思啊。”
黑袍男子仰天大笑起来,道:“不过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有什么好怕的!”紧接着,他沉下脸,冷冷道:“媚儿,那块玉佩你放进那小子的衣袋里了吗?”
钱盈盈点了点头,道:“放进去了。”
黑袍男子接着道:“有那块玉佩在,什么事情都好办了。至于这醉仙楼,我看就别开了。”
钱盈盈媚然一笑,道:“我是这醉仙楼的老板娘,没了醉仙楼,我上哪营生去啊?”
黑袍男子用手轻拍了一下钱盈盈的胸口,缓缓道:“我说,醉仙楼别开了,你听不明白吗?”
钱盈盈斜视着黑袍男子那的指甲,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听……听明白了。”
“明白就好。”黑袍男子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钱大老板的身后事就由你去处理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恭送主人!”钱盈盈行完礼,立刻转头对躲在角落里的小二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地给我扫了!还有,今天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否则我就要谁的命!听明白了吗?”小二听后喏喏连声,手忙脚乱地扫起地来。
等到薛祥和唐琳再次来到醉仙楼时,才发现这座热闹的酒楼悄然歇业了。
酒楼对面的包子铺里,唐琳一边大口吃着包子,一边道:“居然歇业了!太不够意思了!”
薛祥一手托着腮,白着眼道:“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先把包子吃完再说啊?”
唐琳正吃着,忽然噎住了,咳个不停。薛祥赶忙轻拍了几下她的背,着急道:“你能不能慢点吃啊!”接着他端起一碗豆浆,给心爱的妹妹灌了一口,然后贴心地拿出一条丝帕。“擦擦嘴,我们还要赶路呢!
“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关心我。”唐琳接过丝帕,擦了擦嘴,面无表情地说着话。忽然,她像是听见什么大新闻似的,悄悄地移步至隔壁桌前。薛祥见状,拉住她,问道:“你干嘛去啊?”
唐琳“嘘”地一声止住薛祥的嘴,她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两个老翁,轻声道:“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说完便拉着薛祥凑了过去。
只听其中一人道:“老于,你认识那个打更的老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