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黑的头发轻轻拂过英姑的脸颊,英姑顿时脸就红了,也不敢抬眸看他,只是小声道:给爷请安,爷的手怎么了?受伤了么?
公孙彦拍了拍珍姐儿的脸,完全没有注意到英姑的表情,淡然道:一点小伤,珍姐儿今儿怎么没午睡?这会子来园子里了?
英姑忙道:姐儿好几天没见着爷了,听人说爷回来了,就闹着要来,我这就抱她下去。
说着就抱了珍姐儿退下,珍姐儿却大哭了起来:爹,爹,你有了新娘子就不要珍姐儿了么?
公孙彦脸一沉,冷喝道:谁教珍姐儿这些东西的?
英姑吓得脸一白道:回爷的话,没谁教她,珍姐儿她聪明,小孩子自个能感觉得到。
公孙彦冷哼了一声道:以后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说罢就要走。
珍姐儿大哭:爹,爹,你是坏人,你欺负英姑,珍姐儿不喜欢你。
英姑忙捂住她的嘴道:姐儿不能这样说爹,你已经没娘了,再惹爹生气可不好。
珍姐儿听了哭得更大:我要娘,我要娘,娘,珍姐儿好想你啊,娘。
公孙彦听得脚步一滞,回过头来抱住珍姐儿,柔声道;爹怎么会不要珍姐儿?珍姐儿是爹的宝贝,爹不要谁也不会不要珍姐儿的。
珍姐儿这才破涕为笑道:爹爹,咱们跟英姑一起好不好,珍姐儿要爹,也要英姑。
公孙彦笑着点她的小鼻子:英姑不是一直在陪着你吗?爹也会陪着你的。
一旁的英姑抬头看了公孙彦一眼,唇畔漾开一抹温柔的微笑,柔声道:珍姐儿,爹受伤了,咱们回去歇息,让爹去养伤好不好?
珍姐儿乖巧地向她伸了手,英姑抱着珍姐儿退下。
侯夫人屋里,思婉正在讲述在宫里的遭遇,侯夫人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当听到思婉被元妃生生捉去时,吓得脸都白了,拉起思婉的手就一阵细看。
果然看到思婉的颈间处有细小的牙印,慌忙道:可还疼,那妖人的牙若是有毒怎么办?来人啊,赶紧请太医来。
娘,儿子的手臂断了也没见您这么紧张。公孙彦正好从外头进来,不满道。
你那叫什么伤?皮糙肉厚的,娘早习惯了。侯夫人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道:你看思婉娇嫩嫩的,还被吸了血,对哦,你感觉头晕吗?我让人炖人参来给你补补。
思婉打小就没被谁这么疼爱过,心里又暖又甜,依进侯夫人怀里道:夫人,不疼的,真的不是大伤,也就被妖妃吸了两口血罢了,不用补,对了,夫人,思婉不能久留,思婉还得回慈宁宫向太后和太子交待。
侯夫人一听,脸色也凝重起来道:这事得斟酌而行,不可冒然前去认罪,太后最在乎的不是你是否欺瞒,而是皇后娘娘,唉,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搅进这里头来掺呼啥?
公孙彦道:娘,她也是为了皇后娘娘,不得已为之,为了听拿妖妃,舍身为诱饵,太后太子若是英明,不但不该处罚,还应该嘉奖才对。
嘉奖?想得美吧你,这不是英明不英明的事,而是他们之间的矛盾斗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任何能打击对方的事情都不会放过,何况思婉的初衷是为了帮助皇后娘娘,在太后的眼里,她就是个奸细,而且是利用太后的奸细,你说太后会原谅她么?侯夫人沉声道。
思婉见公孙彦的一条胳膊还是晃荡着,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去治伤?小心就此断了,真成了残疾。
公孙彦嘻笑道:我若真成了残疾,你不会反悔吧?
反什么悔?
嫁给我呀。
我这厮怎么总是念念不忘这事?
看她迟疑,公孙彦立即垮下脸来,黑亮的凤眼泛起一层湿意,淡淡的失望从眼神里滑过,还带着一抹受伤:你真的会反悔?
他素来意见风发,傲娇又自信,几曾如此小意过?
思婉的心就一软道:谁说我要反悔了?你快些去治好才是正经,莫非非让我嫁个残疾你才满意?
公孙彦大喜,象个小孩子一样握住她的手道;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可是当着娘的面答应的,再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