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莫说,公孙公子给的这金创药就是好,昨儿个青紫一片呢,今儿就好多了。紫棋上好药后说道。
思婉默然没有作声,接过紫琴递来的热巾子擦了把脸,紫棋又道:小姐,你莫要再想东想西了,北靖侯府这样的人家,咱们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思婉听了眉眼一挑,斜睨着她道:小妮子,你动春心了?
紫棋顿时被她弄了个大红脸,气得一跺脚道:奴婢是为您担心呢,奴婢是没这个命,你是有福也不惜,昨儿个诗会上,想嫁公孙公子的可多了去了,不说别人,就是二小姐,这会子怕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默然在一旁的紫琴听了便道:说起二小姐,今天奴婢一早让四儿去找坠儿拿鞋底样子,说是二小姐昨儿个在大太太屋里哭了半宿呢,院里的人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撞二小姐的枪口上了。
思婉听得秀眉一蹙道:她在太太屋里哭了半宿,回来后还在哭?
那倒没有,听四儿说,老太太不知何故,一早就令人禁了二小姐的足,说是一个月不许她出门,二小姐反而平静得很,并没有发脾气。紫琴回道。
思婉听了若有所思,对紫棋道:你不是说,太太屋里的彩云一直想要我给她画个花样子么?一会子我去太太屋里请安,你把我的图样捡好的拿一张给她,若她觉着不好,让她自个过来挑,就是我亲自画给她也成。
紫棋了然地点头,进去拿多宝格子里的花样底子了。
收拾停当,思婉带着紫棋和紫琴两个去了上院。
让她奇怪的是,今天五姨娘郝然也在,正恭敬地立在大太太身后,思婉心头一惊,大太太这是要五姨娘立规矩么?
顾思容果然没来,顾思静看见思婉,笑着迎上来道:三妹妹身子可爽利了些?
五姨娘听了就关切地看过来。
思婉忙笑道:多谢大姐姐惦念,思婉的并无半点不适。
思静笑道;那就好,你别见气二妹妹,母亲知道昨儿的事后,狠狠地骂了她,禁她一个月的中呢。
不是说,是老太太下令禁顾思容的足么?顾思静还真会替大太太脸上抹光。
思婉眼中滑过一抹讥笑,回道:母亲最是严明,其实也没什么,姐妹间闹两句也是常有的事,不用禁足那么严厉。
那边大太太听到后对五姨娘道:思婉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象思容,脾气太大了些,思婉有什么不懂的,好好教就是,她一急,就动上手了。
五姨娘听了忙道:太太您快莫禁二小姐的足了,二小姐才情绝佳,她若是肯教思婉,那是思婉的福气,严师才能出高徒,怎么能怪二小姐严苛了呢。
思婉怕五姨娘再说话去,大太太会逼着她去找老太太为顾思容说情,忙问道:姨娘今儿个怎么来了?
五姨娘看着思婉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痕,鼻子一阵发酸,当着大太太几个的面,又不能哭,笑道:好久没来给太太请安,今儿也出来走动走动。
五姨娘素来不喜出来走动,大太太也不喜几个姨娘在她跟前晃荡,所以没让妾室立规矩,今儿却让五姨娘过来
看来,是对自己有所求,拿五姨娘作要胁吧。
思婉上前给大太太请过安,大太太让她在顾思静的下首坐了,却让五姨娘去给两个姑娘端茶,思婉的眼圈儿立马就红了。
女儿坐着,却让亲娘服侍女儿茶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可偏偏又是这个时候的规矩,妾本为半奴,在思婉面前,五姨娘是奴才,思婉是主子,思婉就算再心痛难受,也只能生忍着。
茶水送到顾思静跟前,思静伸手去端,惊呼道:呀,好烫!
又突然丢下,幸得五姨娘反应快,用茶盘接住了才没泼,但滚烫的茶水还是洒了出来,浅在五姨娘手上。
大太太脸色就沉了下来,五姨娘吓得忙要跪下:对不住,可烫着大小姐了?
无事,无事,是我没想到这么烫,可伤着姨娘了?顾思静忙扶住五姨娘道。
大太太便怪彩霞:也不放凉些端过来,若是烫着几位小姐了,仔细你的皮。
茶是五姨娘端的,拿彩霞着伐,明显就是指桑骂槐。
思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们母女这般做作给自己看,究竟所谓何来?
大太太倒没有更多地为难五姨娘,端完茶后,便让她坐下,五姨娘坚持要站着,大太太也就没有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