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慢啊,怎么才下来?”
在那第一层,贾蓬等在楼梯口,见沈心远二人走下来,脸上挂着有些欠打笑,说了这样一句。
沈心远环视了一圈,卫云帆抱着还在昏迷的乐扶柳坐在一旁,李虎正在进来时的那扇石门旁边站着,就连沈泽也在这里。
“你们……你们不是应该在……”沈心远瞠目结舌,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应该在楼上?”卫云帆适时的接了一句,“没错,我们本应该在楼上,不过谁让你们抛下我们,先行离开了呢?”
“什么意思?”沈心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刚离开,我们就发现了一处暗门,那里面有一副机括装置,能将人直接送到一楼,跟那抚天楼的有些类似。”卫云帆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不过这笑大多还是存着揶揄之意。
“这……”想想刚刚自己走下来累得半死,沈心远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那那个人呢?”石志问了一句,不用说,他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那个还没死的衔枚堂头领。
“唉……”李虎叹息了一声,“留在上面了,我们也不杀他,就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吧。”
说是自生自灭,那白衣人现在不能动弹,将他扔在那里,连九死一生都算不上,基本就是十死无生了。
沈心远摇摇头,也不打算管这件事了,带着行动还不算方便的石志走出了衔枚堂。
衔枚堂的港口上还停着不少大船,足够这里所有的人都上船离开这里。沈心远看着身后岛上那山脚下刻着“衔枚堂”三个字的石匾,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们来的时候是那般踌躇满志,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不过这代价也不算大,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罢了,能将衔枚堂剿灭,这趟的目的已经达成。
其实这一次最大的收获不是剿灭了衔枚堂,而是让沈心远认清了一些事情。之前他们的行程太过顺利了,以至于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眼下就连沈心远每天都不把么勤奋的练功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说上次卢青的死是因为朱厌的实力强的有些夸张,那这一次就有些不同了,这四个衔枚堂的头领跟沈心远他们的实力差的不多,竟然还能受这样的伤,实属不应该。
不过能够尽早发现也是好事,总比到以后无可挽救,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再发现的好。
回去的路上,沈心远给石志和乐扶柳做了详细的检查,好在石志除了失血有些多之外,并没有大碍,最严重的伤势也不过是肩头的那一处被匕首刺穿的伤口,将伤口清理干净之后用些金疮药包上就没事了。
乐扶柳也没什么事。沈心远正替她号脉呢,乐扶柳便幽幽的醒了过来,见自己竟然身在船上,还感慨了一阵,甚至有些懊恼自己没有亲手解决掉一个衔枚堂头领。
几艘大船行驶在海面上,与来时不同,返程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风雪,甚至一路艳阳高照,清晨时分那略显猛烈的阳光晃得沈心远睁不开眼睛,索性直接回到船舱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睡了一会儿。
他肩头的伤也不算严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这正好让沈心远几个人好好休整一番,因为他们知道,剿灭衔枚堂并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这衔枚堂的身后还有野流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眼下他们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不可能半途而废,不将野流掀翻,恐怕今后他们就没有什么安生的日子了。
要说真正的起点,恐怕在他们灭了沙海帮的时候,这整件事情就与他们脱不开干系了吧。
现在天早就亮了,就在沈心远几人与那四个白衣人激斗之时,太阳早就升起来了。几艘大船组成的船队渐行渐远,大船的身影逐渐隐没在海面上的晨雾之中。
沈心远几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不长时间,刚好看不到这座岛的时候,有一艘没那么大的船停靠在这座岛的港口上。
几个身影下船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方才簇拥着一个黑衣人登上了这座岛。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有些怪异,与中原人的穿着不太一样。
为首的人环视一圈,皱了皱眉,径直朝着衔枚堂的方向走了过去。进了衔枚堂,黑衣人似乎很是熟悉这里的构造,直接打开暗门,通过那架机括装置上了衔枚堂的顶层。
“啊……”
沈心远他们没有杀死的那个白衣人首领此刻已经停止了颤抖,不过却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眼见着活不成了,见这个为首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即便沙哑的嗓子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也还是努力的发着声音。
“唉……”黑衣人见躺在地上的衔枚堂首领努力的朝着自己爬着,有些厌恶的挪开脚,又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地上那人的后心之中。
这柄刀看着像是苗刀的样式,却又与苗刀有些不同,似乎不是中原地区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