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洺第一次跟着晏大人学习。
韩洺第一次在晏家跟着晏大人学习。
晏水月因为担心韩洺对晏大人的教学方式不适应,于是跟着旁听。
你可有什么想法?晏大人问道,譬如说你的理想,你将来想做什么?
要饭吧。韩洺笑道,至少我现阶段的目标就是要饭。
为何要选择要饭?晏大人不解,你是想看看什么?
韩洺点头:做乞丐固然邋遢了点,也不受人待见。但正是因为身处在最底层,恰恰就能看到每个人最真是的一面。当然,也是最难看的一面。
你这是想窥探人心?
韩洺点头:是。我觉得,这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当然,人心也不可以全部窥探,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心中所想、善与恶的分辨,自然也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其实也是闲着无聊,之前鲜少见到罢了,就是突发奇想,没什么特别。
晏大人点头说道:人心难测,你做乞丐,用这样的角度,不可否认,也确实能窥探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晏水月在一旁听着有点糊涂。
本来以为他们俩真的会谈谈学问或是什么别的东西,就算因为韩洺的底子不好,谈不到什么高深的学问,那也不会是在这讨论当乞丐吧?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而且这两个人竟然还讨论得津津有味,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她爹好像也赞同做这种事,真是太诡异了。
她爹竟然会赞同一个男人什么都不做,就去路边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地要饭?这真是一点都不像她爹的作风。
爹,您该不会赞同他做乞丐吧?晏水月试探着问道,虽然按说乞丐也是一种身份,一个职业,就是不太体面,不过这
我自然不是同意这种做法,只不过韩洺他想当乞丐的目的倒是很特殊,偶尔去做做乞丐,似乎也无妨。
晏水月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脱臼了。
不行,眼前这人恐怕不是她亲爹,绝对不是她认识了十几年的爹,她爹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爹,娘不是让您教他一些东西吗?您该不会是想教他做乞丐?
本来晏水月是不同意韩洺跟着她父亲学习的,毕竟她父亲年纪大了,是个老学究,又是朝廷的老臣,要是韩洺深得她爹的真传,那她恐怕就要被烦死了。
但是现在她还真希望她爹能对韩洺说点有用的话,而不是一直探讨着关于乞丐的事情。
我也没想教他怎么做乞丐,现在就只是在问他心里的想法而已。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喜爱那个的,那又怎么教导他呢?想要教导一个人,必须得先知道那个人心中所想,有什么目标或是目的,如果连这都不知道就胡乱地教一大堆,只会是多余,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也听不进去,我说了那么多都是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晏水月是不懂她爹所谓的那些大学问小学问,只是觉得她爹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那爹您现在觉得他比较适合学什么?
韩洺挑眉:那你希望我学什么?
武功。晏水月这回答倒是毫无疑问,我哥快回来了,我还想说等我哥回来之后,让他教你武功呢。
你哥快回来了?
是啊,怎么了?你这一脸震惊的是怎么回事?晏水月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放心吧,我哥向来疼我,那么爱屋及乌,他也一定不会找你麻烦的。
哦,呵呵
他倒是不担心晏水月的哥哥会找他麻烦,他是担心他的身份会被认出来。
晏水月的哥哥晏莫陵和他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是至交好友。
晏莫陵和他们几个皇子的年纪差不多一般大,所以就被送进宫做他们的伴读,和他们一起读书、习武,后来他们还一起出去征战过。
晏大人会认不出他来,这不新鲜,晏莫陵一定会认出他来的。
去年在秦岭的时候,他们俩还见过面呢,才一年的时间,他又没易容,想瞒过去实在困难。
虽然知道晏莫陵迟早会回来,但他想着这一仗应该怎么也得打上半年,现在才刚四个月,竟然就要回来了。
那家伙的能耐见长啊,不过现在真是让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