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她只需要否认,并反过来质问他胡说八道便摆脱身份。
若是以往,她确实会如此。
不过如今……
她摊开手掌,艳色火焰跃起,如同流动的血液,蕴藏着“砰砰”跳动的活力。散发着与月幽火截然不同的气息。
像是怕几人分辨不出这火与月幽火的差别,她还特地从纳戒中拿出一块丝帕,当着众人的面烧了。
没有结冰,却留下了灰烬。
云毅顿时脸色大变。
“还有什么话可说?”有人当场倒戈,一句话气得云毅差点当场吐血。
他瞪着眼,死死盯着几人,强压下怒火。
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清晨,云毅在秘境入口恭候王爷王妃!”
话落,愤愤甩袖离去。
他们原是来看看情况的,也没想着当面跟顾郗绍对着干。
没想到这一探,反而把自己弄糊涂了。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白白搅了小院的平静。
封云卿看着院门阖上,一把摘掉帷帽,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回了屋,转身关门,却被人挡住。
“做什么?”她眉头一拧,扣着门扉,冷冷开口。
“本王跟王妃,自然是要睡在一处的。”
顾郗绍扣住她的手腕,把门往旁边一推。
“要点脸?”封云卿用力把门又关了回去。
“要脸有什么用。”顾郗绍一松手,一弯腰,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你他娘的!嘶!疼死了!”
后背砸上有些坚硬的床板,她一阵皱眉。
顾郗绍一
时忘了这里环境不比京城,床板都是石头铺的。
“我给你揉揉。”
“你离我远点我就不疼了。”
封云卿一个翻身,滚到床里头。
顾郗绍看着她的后脑勺,扬手关了门,在床沿坐下。
见她没有反应,又替她褪了鞋袜,自己也侧身躺下。
见她依旧没动作,唇角一弧,从后面揽过她的腰。
明显感觉到手臂下身体的僵硬,他又紧了紧手臂,将她彻底圈入怀里。
“你说你又不要做王妃,也不要做皇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将额头贴上她的后颈,声若飞雪般一声轻叹。
封云卿轻阖的眸子缓缓张开,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又重新闭上。
第二日清晨,天刚泛起鱼肚白,院内四人便已整装待发。
顾郗绍亲眼盯着封云卿把帷帽带上,才命令北苏开门。
果不其然,外头站着一堆人,像是生怕他们不会去一样。
待几人走了,才跟了上去。
“那女子的气质看上去,确实不像个泼妇。云山学院一堆假仁假义的东西,那云二更是个老狐狸。定然是想拿咱们当马前卒,他好做那捕螳螂的黄雀!”
“什么月幽火,谁不知道那月幽火是什么东西?昨天那火哪里像月幽火了?不过就是西玛商人一路的戏法罢了。”
“而且我昨夜还听从南边过来的人说,清越的皇帝亲自到了封家,亲眼见到了封云卿病危,下了圣旨昭告天下,还派禁军去保护封家。这圣旨都下了
应该不会有假了。”
马车并未走远,众人议论的话飘到车内人的耳中。
顾郗绍剑眉一拧,定定看向身边的女子。
以她如今的感知,定然也听到了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