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转身对顾成江道：“承蒙二皇子挂念封家，只是此次不便饮酒，若有机会，下次来叨扰。”

“云……封家主客气了。”顾成江顶着顾郗绍漠然的眼神，语气也莫名变得客气了几分。

“不过喝酒事小，还有一事要想和家主打个商量。”

他说着，瞥了顾清钰一眼，勾唇扬起一抹邪笑。

“是关于封家主前阵子炼制的‘一品凝魂丹’的……”

看到顾清钰果然脸色一沉，他扬声一笑，状似随意问道：“听说封家主最近在筹备拍卖出去？”

“不错。”顾清钰的神情封云卿也看到了，她点了点头。

“本王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丹药，有心收购，不知封家主可否愿意割爱？”顾成江单刀直入。

顾清钰立即说道：“凝魂丹有聚魂凝神的作用，对于治疗失心疯极有效果，戴家势在必得。二哥若只是因为好奇，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只待戴家取得了丹药，前往一起见证效果便是。”

“呵，戴家的闺女做了恶事，自己将自己吓疯了，这本就是天道轮回得的报应。”

顾成江不屑撇头：“本王只怕是平白糟蹋了这么好的丹药。”

“二哥此言，可是好让五弟为难。”顾清钰也难得在人前露出冷脸，他一声冷笑。

“五弟母妃是戴家之人，芸蕊是我嫡亲的表妹。她年幼任性，确有过错。可卿儿炼制凝魂丹，并选择拍卖，便算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卿儿的仁义之心，二哥怎可用黄白俗物来玷污？”

顾成江一时哑然，无处反驳。

张着嘴脸色不善，最后瞪向他，冷声道：“五弟一张嘴，可比你的功夫厉害多了。”

顾清钰脸色微变，轻哼了声，不欲分辩。

封云卿被顾清钰这顶高帽戴得猝不及防，不由得感慨顾成江的评价着实犀利。

她仔细打量着顾成江的神情。

见他虽然面有怒色，却气定神闲，似乎早知会有这一场面。

她心思微动，也意识到他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绝不会因为他一个要求就打破原定计划。

他说出这番话，定然是有别的用意。

她略一沉吟，开口道：“拍卖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突然送人的确不大妥当。二皇子若是有心，不如等卖场联系妥当，我再派人告知？”

“也好。”顾成江爽快地答应。

“正好让封家主看看本王的诚意。”

他说着，挑衅地睨了眼顾清钰，扬声一笑。

“还劳烦五弟转告戴家之人，要多带些银两才是。”

顾清钰深吸了口气：“君子有好德之心，二哥若能成人之美，外祖想必也会感激不尽的。”

顾成江讶然：“戴家不会连区区一枚丹药都竞争不起吧？”

“自然不会。”顾清钰大方反驳，“那就静候二哥到场了。”

“那是自然。”顾成江对上他的视线，暗暗较劲。

“聊完了？”

顾郗绍的声音悠然响起，让沉浸于相斗的两人瞬间回神。

这个男人，想让人看到他的时候，存在感强到不容直视。

若是不想让人意识到他的存在，便又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毫无踪迹。

他的实力，也不知究竟是到了何种境界。

两人脸色同时变得微妙，封云卿不屑撇嘴。

扫了顾郗绍一眼，转身走到顾凌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