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正飘洒着毛毛细雨,街上行人稀少。仅有的两三路人也是行色匆匆,根本无人注意这里发生的事情。
南若仪见状,浑身的毛孔都收缩了起来。她愣了两秒钟,突然害怕的尖叫一声:“妈呀!”扭头撒丫子就跑!
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会遇上这种女疯子?
南若仪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偶尔有行人好奇的看一眼这个边跑边捂嘴哭泣的女孩,暗暗猜测她可能是遭到了爱人的背叛,要么也许是男友的抛弃?
身后那女人若无其事的紧跟着她。南若仪穿过两条弯弯曲曲的小街,闪身藏到了一家破败的棚户里。
女人过来了。她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一遍棚户区,脸上立刻升起来明显的鄙夷和嫌恶。看起来,她很讨厌这个地方的气息。
眼看着那女人准备捂住了鼻子离开,忽然南若仪耳边炸起来一个高音喇叭般的大嗓门:
“哈哈哈哈!这不是南四小姐吗?老天保佑,我老孟终于找到您啦!”
孟怀仁太高兴了!
本来当时他放走了南家小妞的事,都已经被插科打诨的混过去了。谁想到小慧这蠢死了的妮子,会把他老孟办的好事给暴露了泥?
那天小慧照例给干叔爷背来了一袋海货,有带鱼、海参等足足三十斤。她知道这种海货最对干叔爷的胃口,便经常孝敬叔爷些好处,叔爷回头自然会多关照她家的鱼铺生意。
本来这也没啥。
可事情就坏在这姑娘临走前,多嘴说了一句闲话:“叔爷上次叫我服侍的那位小姐好漂亮气派,不愧是南家的小姐呢。”
说也就说了,却偏偏被张金发给听到。这下子,老孟可倒霉了!
老谋深算的张金发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便顺势盘问了那小姑娘两句。
孟怀仁大惊,一旁使劲给干侄孙女儿挤眼睛使眼色,谁知女孩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反而更加卖力的把叔爷那天怎样送走南小姐的事讲述一回,讲完了还表功的看向叔爷。
这蠢妮子!
老孟气得七窍生烟,心说话:怎么不蠢死你呢?瞧着平时也像个机灵的,眼看老孟我都眼色使到这份上了,结果你那迷瞪八呼的蠢蛋,干脆还把你叔爷架到了火堆上烤?
啊,大清朝要玩!
叼你啊死捞头,吔屎啦衰女!
…
小慧前脚刚走,后头心怀鬼胎的孟怀仁便被笑眯眯的老狐狸请进了屋里。
“怀仁啊。”张金发笑容可掬的说:“你也跟着我做事这么多年了。咱们家的规矩你都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要不然能这么怕吗?孟怀仁猛点头,可怜巴巴的眨巴着小眼睛,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真的是不认得……”
张金发摆摆手止住了他。
“咱们之间不用说那么多的啦。你嘛,难道我还不了解?肯定是误会了哈哈。这么多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些些小事情,我还计较什么吔?”
孟怀仁感激涕零。
“不过嘛,”老头子忽然话头一转,叹了口气说:“张家太大了!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我,一举一动都看着。如果不对你稍做惩处,以后我怎么号令别人?怀仁,你也得理解我呀!”
…
得。说半天还是得罚!孟怀仁腹诽:敢情说了半天,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怎么惩处好呢?”张金发停了片刻,说道:“我看要不然这样,你去张氏鱼行刮三个月鱼鳞吧!”
…那您还不如杀了我呢。
他好歹也是堂堂老张家的三夫人的亲叔叔,二管家也当了这么多年呐!
孟怀仁哭丧着大胖脸:“别呀!能换个惩处不能,好歹给我留点脸面啦?”
让他孟怀仁去做工刮鱼鳞!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在张家见人了。
“恩,也是。”张金发从善如流:“刮鱼鳞的确是太为难你了。那要么你亲自去内地一趟,把南四小姐找回来吧。”
说得轻巧!怎么找,大海捞针啊?孟怀仁傻了眼,嘴里小声嘟囔:“还不如去刮鱼鳞呢……”
“你说什么?”
孟怀仁一个激灵,挺直了脊梁大声说:“我是说愿意去找人,以过代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