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达鸡便住了手。
因为按照他们的规矩: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既然已经把对方打得喊了爷爷,那就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不然就是坏了规矩。
他“神行太保”可是个讲究人儿!
看了看张豪鼻涕眼泪齐流,白条鸡一样精瘦的身子也被打出来好几道青紫色印子,遛达鸡觉得主家一定会满意,便大发慈悲的松了口子:
“先把你那一万现金拿出来,再给老子打个五万的欠条,今天就先放过你龟儿子一马了!”
张豪听见如蒙大赦,赶紧把口袋翻了一遍,将所有现金全部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双手放在桌子上。
遛达鸡蘸着唾沫数了一遍,然后顺手又把张豪的金表捋下来塞进自家口袋,还把他那身昂贵的衣服和皮鞋也都给卷巴卷巴装了起来,最后满意的笑了笑伸手一拍张豪的肩膀说道:“兄弟,看不出你还挺上道的嘛!”
张豪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多谢大哥夸奖……不过大哥,你能给我留条裤子不?”
遛达鸡看了看他只穿着条内裤的下身,仰天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就你那小鸡仔儿一样的破玩意儿还怕别人看?不用吧!哈哈哈哈……兄弟,哥哥走了!”
说完遛达鸡丢了铁棍,大摇大摆的叫了外头正在当门神的侄儿子,又扯着那叫苏苏的女人满载而归的离开了。
“张少!你没事吧?!”
见人走了,周建设这才和夜总会的人一起快步进来安慰他,并拿来一套衣服给他穿上。
张豪脸色已经变得比果盘里的西瓜皮还绿,他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咬呀切齿的斜眼扫了下他:“好!我当然好的很!这不,还活着没死呢!”
周建设给噎了一下,满面自责的埋怨自己:“我也是真没想到,这个女的竟然是刘达计的老婆!这姓刘的分明是个地道的地痞无赖,他就是在讹人呢!”
“张少你的保镖和司机都在度假村等着,他拿着铁棍子乱砸乱打的疯狗一样,把外边大厅的桌子都砸碎了……我们几个、实在是不敢靠近,对不住兄弟你啊!”
…
张豪怀疑的观察着周建设,看他自责气愤的模样不像作假,最后又使劲啐了口,半信半疑的恨恨道:“我知道今天的事和你无关。我说老周啊,这事儿咱们就别再提了!”
“是是是,今天实在是我招待不周!明天我在叠翠园摆一桌酒席,专门给张少你压惊赔礼!”周建设满面惭愧,诚挚恳切的说道。
“哼,这就不用了吧!”
张豪立刻严词拒绝。他已经决定了立马回东港去。这个鬼地方,他一天都不要多待了!
且说那遛达鸡,出门几个人就上了一辆面包车,很快一道烟便溜没了踪影。
一直开到个偏僻而人迹罕至的地方,有另外一辆吉普车早已在等候着了。遛达鸡熄火跳下车,向吉普车里的戴鸭舌帽男子尊敬的说道:“黑哥,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车里的男子掀起鸭舌帽,露出一张黝黑的坚毅面容。此人非是别个,正是张金发四夫人的远房表哥、二管事刁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