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够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懒汉更是后悔不迭,为了要这个孩子,他们一家子可是费劲了心思。
要是这个孩子保不住,这个家还有什么希望!
冲入到病房当中的张懒汉,抱着躺在病床上的老婆刘翠屏,嚎啕大哭。
“张懒汉,你给我听着,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一起见阎王!”
张永生瞪着一双爬满了红血色眼睛,冲着哭的如同泪人一般的张懒汉,大声嘶吼。
“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哭闹就能把人救活吗!”
张建国厉声训斥。
屋子里的嚎啕大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建国兄弟啊,你说这事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浑身是土的张懒汉娘,可怜巴巴的拉着张建国的衣襟,瘫软在儿媳妇的身边,呜呜哭泣着问道。
“大夫,您看······”
张建国小声询问着。
那戴着老花镜的老大夫,正在聚精会神的查看着张小燕的伤势,如同没有听见张建国的询问一般,一言不发。
张建国不敢再询问,冲着身边的张永生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此时的张小燕,已经奄奄一息。
她的脸上、脑袋上,到处都是斑驳的伤口,粘在脸上及脑袋上的泥土,夹杂着鲜血,厚厚的粘在皮肤之上。
两个瘦弱的胳膊,布满了被石子擦破的伤口,正滴滴答答流着鲜血,病床上那洁白的床单,此时已经布满了鲜红在血污。
翻翻眼皮,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
老大夫摇摇头。
张永生快要崩溃了。
别看张永生自私自利,对待张小燕,他却是真心真意的疼爱。
家境贫寒的他,高中毕业之后,只能回到家里。对大学生活的向往,他只能寄托在妹妹的身上。
好在妹妹从小聪明伶俐,门门功课都优秀,更是让张永生倍感欣慰。
妹妹现在又考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只要度过三年的学习生活,肯定会迈入大学的殿堂,家里接连遭受变故之余,妹妹竟然也出来意外!
张永生的双手不由连连颤抖,痛苦过度的他,恶狠狠地盯着趴在刘翠兰身边的张懒汉,恨不得一拳头把张懒汉打倒在地。
张懒汉娘看到了张永生那恶狠狠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
张永生在村里的时候,可是村里出名书呆子。
向来说话慢条斯理,即便是因为吴小媚的事情,村里人拿这个事情取笑他的时候,也未曾见过他动怒。
“我看,够呛······”
把着张小燕脉搏的老大夫,慢悠悠说了一句。
“放你娘的狗屁,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死你!”
张永生顿时如同炸雷一般,从地上蹦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在老大夫的眼前晃悠着。
老大夫吓的一个坐立不稳,眼看着就要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幸亏张建国眼疾手快,快速搀扶住了老大夫。
这耳聋眼花的老大夫,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可担待不起。
“走,到县城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若依同张永存两个人,现在都应该还在孙教授家里。
县城的医疗条件要比镇子上好的多,再者,有李若依在,肯定也能帮上忙。
“我们呢,我们呢,大叔,也带我们到县城去吧······”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张懒汉死死抓住了张建国的衣袖不放。
来不及等到天亮,张建国找到一辆拖拉机,将昏迷的张小燕同刘翠兰两个抬到车子上,连夜赶到城里。
当到达县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
张建国跑上跑下,将张小燕同刘翠兰都安顿好后,顾不上休息片刻,当即在医院门口找了一辆拉私活的摩托车,朝着城东头孙教授的家飞驰而去。
孙教授家里。
一大早,孙教授就到早市上转悠了一圈,买了一大筐子的水产品,照着他的说法,李若依等人居住在交通不便的乡下,很少能吃到鱼虾等物品,他多买一些,好让李若依等带回家去吃。
等李若依和张永存起床的时候,身上系着围裙的孙教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菜。
李若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每次到县城来,孙教授都会忙活半天,实在是给他增添麻烦了。
“大叔,我来做饭,您到一边休息一会去。”
李若依快速洗漱之后,跑到厨房里,从孙教授的手里拿起了锅铲。
锅里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低头一看,原来锅里炖着一条大石斑鱼。
“大叔,早上我们简简单单吃点饭菜就好了,怎么做这么多的菜。”
李若依笑着对孙教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