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镇地处偏远,方圆几十里,只有镇子上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医院。
说是医院,只不过是有几个弯腰驼背的老中医,不管是看病还是打针,都要由上了年纪的老中医亲力亲为。
可想而知,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及设备和资源,是何等落后。
喉咙里不停发出呼哧呼哧痰鸣的驼背老中医,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呵欠连天的抬起脸来,一脸的不情愿。
张小燕气息尚存,意识昏迷,当务之急,应该是帮她消毒止血。
老中医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年纪,耳聋眼睛又花,把张小燕送到医院的村民,急切同老中医陈述着病情。
“这孩子被人打了,脑袋破了!”
“什么,这孩子撞树了?”
老中医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纳闷的询问到。
把村民急的直跺脚。
在农村,很少有村民会到医院里来看病。
并不是农村的人不会生病,而是生病以后,心疼用汗水换来的血汗钱,一副方子就能耗费一家人辛辛苦苦积攒的那点积蓄。
有个头疼脑热的,啃块生姜或者猛喝白开水,实在扛不住了,开几个便宜的止疼药片。
身强体壮,抵抗力强的壮年人,抗一抗就过去了,可那些年老体弱的老年人,可就惨了。
小病拖成大病,家里穷的叮当响,自然更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
辛苦劳作了一生,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怀着对亲人的满腹不舍,最终撒手人寰。
村民们早就知道,这医院里有个七十多的老大夫,耳朵有点聋,眼睛还有点花,却没有想到,这老大夫,耳聋眼花的程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大夫,这孩子的脑袋还流着血呢,你不给止血,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村民急的满头大汗,指着躺在长椅上的张小燕,拉着老大夫的手,就往张小燕这边拖。
“下雪?你是说外边下雪了?不能啊,镇子上太平的很,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冤情,这五月的天,怎么能下雪呢?”
老大夫眨巴着浑浊的眼睛,疑惑万分的询问着村民。
可真是把这两个村民急死了。
从送张小燕到医院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这老大夫非但没有看出个子丑寅卯,还一直在这里同他们打着哑谜。
“流血,这里,流血!”
村民急的要死,指着他自己的脑门,凑近老大夫的耳朵,大声吆喝。
“打你?我打你做什么?好端端的小伙子,怎么脑子不怎么好使唤?”
“气死我了,郑大夫啊郑大夫,大家都说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一个人坐镇子上坐诊,帮了十里八乡百姓很多的忙。你老了你就回家养着去,你穿着个白大褂,在这里瞎晃悠干什么!”
简直是鸡同鸭讲,这样耗费功夫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怎么办,这孩子脑袋还流血,再耽误功夫,再出了人命怎么办?”
憨厚的村民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张小燕,不禁大惊失色。
张小燕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不行,这样下去,这孩子真得出意外!”
性急的村民,抬手就把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块布片,按压在张小燕的脑袋上。
“这孩子,闹袋出血了?真是的,你们两个人把人送到我这里,怎么不把事情说清楚!耽误了病人的救治时间,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郑大夫这才看清楚,躺在长凳上的女孩,脑袋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鲜血。
“小燕,小燕!”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若依呼喊着张小燕的名字,快步朝着亮着灯光的诊室跑过来。
“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阴沉着脸的郑大夫,不满的冲着李若依喊了一句。
此时的李若依,哪有心情搭理他。
“小燕,小燕!”
“大哥,你们都出去!我给小燕看看伤口!”
李若依冲着两个村民喊着话。
“李老师,你,你能治病?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万不可儿戏。”
村民小心提醒。
“听李老师的没错,我们出去等着,老师有什么需要,我们再过来。”
张小山无条件的信赖李若依。
连他娘多年的老病,李若依都有信心治疗好,相信张小燕头上伤势,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哼,这里可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让你们做戏刷疯的地方!”
戴着眼镜的老大夫,气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