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难道连这个也要装傻么,她都不要脸地跑到这里来问他想听他一个解释了,他却还要反问她。
姚格子只觉得这一刻呼吸都感觉到痛,强撑着眼泪别过头,阻止自己对上他的眼神。
“我就问你,那天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寻原回答得很快,语气却很虚。
“所以……你还要和我在一起么?”顶着难受,姚格子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要是他的答案是肯定,那她可以不计较他和兰幼菱的事情。
那天看见的,就当是错觉……
“格子。”寻原犹豫,艰难地咽下口水,又再次转过身背对着她,“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情。”
这样的情况下,他拿什么来爱姚格子。
连自己母亲都救不了,他有什么资格去爱。
不想。
谈这件事情……
这话,狠狠地刺在姚格子的心口。
所以,他算是间接承认了他和兰幼菱的事情么。
姚格子颤抖着唇,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从进门开始,他留给她一个背影,那她有为何还要死死盯着他不放。
可能终究要错过的。
不然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没能在一起。
闭上了眼,姚格子哽着嗓子开口:“张寻原,今天过后,你我再无瓜葛。”
心好痛,也好累。
爱而不得,是真的难受。
不,不是不得……
她有得到过,得到过寻原。
原来温存的时间,真的不会太长,除了会印在脑子里,现实中早成了过去式。
没给寻原回应的机会,姚格子直接逃了出去,出了门,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但就算走,也得走得体面。
出门见没车,也没人,姚格子的难受又瞬间加重,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就算哭成泪人也倔强地跑出外边的马路上拦了一辆车。
她只想回南坞,回南坞就好了的。
回南坞就好了的……
姚格子心里一直反复着这句话。
姚格子的话环绕在耳边,寻原猛地一颤,愣了好久。
回过神来急忙开门去追,却已经不见了人影,寻原拧着眉,迈开腿追到马路旁,四处寻找姚格子。
“啊——”咆哮一声,握紧的拳头直接砸向了离自己很近的路灯柱子上。
铁做的柱子,劲猛的力度,很强烈的痛感袭来,寻原仍没将那拳头拿下,好一会儿,无力地将额头抵在柱子上,红了的眼眶里流出两行泪。
回了南坞,恰好今早买下的画又刚好送到,姚格子随手就戴上墨镜,指使着他们把画摆放好在指定位置。
就算隔着一层厚厚的墨镜,姚格子都还能准确地知道哪一个地方放着寻原的哪一幅画。
这原本是书房,是为了收藏寻原的画才改成的藏画室。
搬运的人走后,姚格子木讷地将墨镜摘下,盯了好久这花了天价买回来的画。
“真该庆幸那张卡里能刷出一个亿……”姚格子动了动嘴皮呢喃着。
往卡里打钱的人,她不知道有多少个,但今天算是知道了,二十多年来,竟然有了一个亿。
第一次动这笔钱,是买宾利,而今天,是第二次,是为了买寻原的画。
冲动也好,清醒着也罢,钱花出去了就收不回来,看着这画又越看心越堵,姚格子擦干眼泪,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房间蒙起被子。
…
覃魏然挽着顾满城的臂弯,路过蔡思安的位置时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低着眉的她。
蔡思安长得不差,细皮嫩肉的却扛得住累,若不是对顾满城有意思,怎么会强到一个人揽这么多活。
“你这助理挺不容易的,该涨点工资。”进了顾满城办公室,覃魏然直接翘腿坐在一旁闲置的椅子上。
“老婆大人还怕我会亏待了下属?”顾满城调侃。
想了想,覃魏然没回话,手里闲不住就随手翻了桌上的文件。
全是音符……
为了掩饰自己看不懂,覃魏然怎么拿起怎么放下,转了一下椅子刚好瞅见顾满城在笑她,于是狠狠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