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血光四溅。李叔就在我的面前一分为二，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微笑。无尽的黑暗，深不见底的漩涡，突如其来的惊恐。如同沉睡在深海的八爪乌鱼，将灵魂吸附在北海的牢狱。

血雾之下，是一张魔鬼的脸庞。赵平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将勾魂的锁链套在每一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就仿佛他所想的不是索取这些人的性命，而是磨灭我在这世上存在的痕迹。

愤怒挤满了双眼，恐惧让仇恨的种子在心底发芽。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充满魔力的声音。“杀了他！”

仇恨已经吞噬了意志，灵魂正在沉睡。那些原本支离破碎的记忆，那些原本属于另外一人的记忆，开始重现成为身体新的主人。不仅如此，就连五官，身材，神态也正在发生改变。

尖下巴，鹰钩鼻，暗沉的皮肤，鸡胸驼背矮小。相由心生，整个人发散出阴暗的气息。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对力量的渴望，对支配他人性命的渴望。

脱掉上衣，手放在妖花纹身上。之前周围的皮肤开始坍缩，褶皱的皮肤如同大树的衣服。噗嗤一声，在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而从洞中掏出来的不是五脏六腑，而是一颗黑色的种子。

种子在空中停留片刻，紧接着就像瞬移般来到赵平的面前。根本来不及思考，根本来不及痛苦。种子没入心脏，而树根又破开皮肤缓缓生长。

可突然如同骨头被融化，血液被抽干，整个人变成了一张人皮，后又消散落入了大地。

精心构造的艺术品突然崩塌，脸上的怨恨覆盖了五官成了新的面具。